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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民們聽著心中不舒服,拿了粥離開後,竊竊私語。
「夫人心善,但我看這公子是個摳門的,你沒看見這幾日夫人都沒出來親自分粥了嗎,定是公子瞞著夫人只給我們些清湯寡水的粥。」
「我看也是,這粥都撈不出幾粒米。」
「明明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為何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們,這清粥如何飽腹。」
災民們議論著,不滿的走遠了。
第五日,竟是連清粥都沒有了,只有一碗乾淨的水。
災民們已經開始怨聲載道了,十分不滿。
「為什麼只給我們清水,我們要粥!」
「對,我們要粥,粥呢!」
家僕拔出刀:「還粥呢?若不是我們公子,你們恐怕連乾淨的水都喝不上,只能喝尿罷。」
災民們被氣的臉色漲紅,已然忘記了這些時日的粥水恩情:「我們要粥,讓公子出來見我們。」
他們群情高漲,吵鬧著要見公子,家僕拔刀擋住,要動真格的,災民們這才神情悻悻的退下。
第85章 壞主意
第六日, 府外已經不分粥了,分的是髒水,水裡有灰有石子。
大部分災民都不願意喝,更有甚者直接將碗擲在地上, 摔的四分五裂, 水濺開來。
家僕眉頭緊皺:「爾等何敢!」
災民們群情激憤:「為何不敢, 公子為何如此羞辱人!」
「放著乾淨的水不施捨我們, 卻故意弄些髒水來讓我們喝。」
「就是, 公子未免太過鐵石心腸!」
家僕們此刻儼然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事態的發展了, 紛紛拔出刀來, 為首的災民死死盯著他手中刀,直接空手奪白刃, 手心裡被割出傷口,血流不止:「我們要見公子, 讓公子出來,我們要喝粥, 吃肉!」
「對, 我們要吃肉。」
家僕直接抽刀,將為首那人捅死, 血濺了他一臉。
其他災民看見那人死不瞑目的樣子, 紛紛尖叫起來, 四散著逃走了。
沒人看見的是, 那殺了人的家僕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滴水滴。
第七日,雖然昨日死了人。但今天依舊有災民站在府邸外等著分水,等了好久, 直到正晌午, 日頭正烈, 家僕才從府邸里慢吞吞的出來,趾高氣昂的開口:「從今日起,我們府上便不再施捨食物了,你們不必在這裡等了。」
災民們頓時怨聲載道起來:「這是為何?」
「公子府上每日都有殘羹冷炙倒出來,定是不缺吃食,為何不能多點憐憫之心,可憐可憐我們。」
「如今大旱,到處都沒有水,公子若是連水都不施捨,我們該如何活啊?」
家僕把他們哄走:「那是你們的事,快走快走,別在這裡鬧哄哄的!」
災民們滿臉怨恨,互相拉著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出一個惡毒的主意,既然公子不肯施捨給他們,那他們就搶。
他們都看見了夫人的洗澡水每天一桶一桶的往外倒,他府上定是新鮮的瓜果蔬菜,雞牛豬羊都有,一應俱全。只要他們搶過來,就是他們的了,他們就可以好好飽腹一頓。
第86章 押起來
後半夜, 夜涼如水
府邸里,雲桃正在床榻上安然入睡,她這幾日除了吃就是睡,簡直是神仙日子, 她以為觀音大士所說的布善就是開棚施粥, 讓這些災民們好過一些, 所以也心安理得的做起了鹹魚, 反正粥有人熬, 也有人分, 用不著她做什麼, 她不添亂就行了。
觀音的屋子裡則一片寂靜無聲。
他每次下凡布善時,似乎都能看見人身上最醜陋無情的一面, 他會先用養蠱的方式放大他們的欲望,若是仍舊能保持本心, 那他會以菩薩的身份賞賜他們,讓他們的日子好過些, 但若是被勾起最醜陋的欲望, 那他就會懲罰他們。
布善布善,他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只憐憫真正善良的人, 那些真正善良的人才是他需要庇護的子民。
府邸外
災民們手裡拿著火把, 還有油, 繞著府外澆了一圈,而後直接將火扔在了油上面,火光騰然而起, 因為有風, 火轉眼就燒起來。
府邸內傳來家僕驚慌的聲音:「不好了, 不好了!走水了!」
災民們手裡拿著刀,鋤頭,還有火把直接闖進了府邸,到處翻找搶奪,遇見阻攔的家僕直接殺死。
雲桃在睡夢中被綠水叫醒:「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走水了,快醒醒。」
雲桃聽見走水了,耳朵一豎,騰的一下坐起身來,十分震驚:「什麼,走水了?」
她匆匆扯下床幔,往上面澆了茶水,捂住自己和綠水的口鼻,兩個人互相攙扶著一起跑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雲桃一臉震驚,院子裡火光熊熊,災民們舉著火把到處翻找,卻一點食物都沒找到,看起來都殺紅了眼,凶神惡煞。
有災民看見雲桃,連忙上前,從剛才的凶神惡煞變得柔聲細語:「夫人。」
雲桃怒斥:「你們怎能擅闖別人宅院,燒殺搶掠!」
災民解釋:「夫人,我們這也是無可奈何,實在是沒法子了,還請原諒則個。」
說著,他招招手,召來兩個人,將雲桃按在了院子中央的椅子上看管起來:「夫人,暫且得罪了。」
綠水在旁邊瑟瑟發抖,但還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其他災民在屋子裡找到了觀音,好幾個災民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押著他出來,他依舊是那副平淡無波的矜貴模樣,只是白皙脖頸上多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