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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冉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太過堅持便聽從了道林的建議,作為整件事最大的幫助者,她十分尊重對方的立場,也懷著某種感激的心態,在這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他開心一些。

  只是在埃里克徹底恢復意識之前,她暫時還不能放心地留他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裡,更因為埃里克對她微薄脆弱的信任,她更希望他在醒來時,可以第一時間見到她的臉。

  房間裡很快只留下一根燃燒的蠟燭,接過道林拿來的毯子之後,本想閉目養神的蘇冉在閉上眼後,很快就沉沉睡去,這兩天連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耗費她的心神和體力。

  聽到蘇冉均勻沉穩的呼吸聲,坐在她身側的道林在昏暗的光線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①結婚訂婚的戒指到底是戴在左手還是右手,世界不同地區會有所分別。西歐大部分國家和北美,以及後來接受此風俗的亞洲往往會戴在左手,另一些國家則戴在右手(西班牙、挪威、俄羅斯等等)。蘇冉認知中的風俗是將誓約戒指戴在左手,這也是她選擇將戒指戴在右手的原因(笑

  道林:綠茶boy是什麼?能吃嗎(微笑)

  ***

  我沒想到這周居然是……周更,這個頻率簡直讓我自己感到垂淚沉默,日常抱歉quq!這幾天連留言都不敢爬上來看ˊ_>ˋ突然有些理解了那些在紀念日沒有給自己另一半準備禮物而龜縮在車裡不敢回家的男人(餵泥垢

  我會努力刷新更新頻率的quq

  好消息是,持邁股的集美們,他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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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26

  他側過頭, 那雙眼睛在沒有任何光線反射的情況下,在黑暗中閃爍著淡淡的藍色螢光。

  自從身體逐漸發生改變之後,道林慢慢發現自己不再需要休息, 夜晚睡眠只是為了體驗荒誕不經的夢境, 進食不再是為了維持生命,而是純粹滿足口腹的欲望。所有人類的歡愉於他徹底擺脫了任何現實的意義, 一切都淪為了純粹的自我享受。

  他似乎真的變成了一幅畫像,而畫像本身則變成了他的肉身, 只要畫像安好,他便能永恆。

  道林悄無聲息地站起身走到蘇冉面前,深情地注視著她沉睡的側臉。

  她倚在軟榻弧形的低矮扶手上, 整個身體的輪廓似乎徹底要消融在蓋著的毯子和身下展開寬大的裙擺里。她半蜷著身子,一隻手臂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垂在身側, 巴掌大小的臉從曲折的臂彎中露出,煙青色的眉頭輕輕皺起, 仿佛在睡夢中還被什麼東西深深困擾著一樣。

  他的視線隨著她呼吸的起伏慢慢移到她微微垂落的手掌,就是這隻纖細的手掌, 曾經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臉上。

  她是在這世上,第二個打過他的人。

  第一個打他的人是他去世的祖父,他兒時記憶的開端, 便是被關在那棟豪華大宅幽暗陰森的閣樓里, 經受著背上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皮開肉綻的鞭打。

  他已經不記得這一切第一次發生時的自己到底有多大,回憶里只剩下那直到現在還依舊鮮明的、無論怎麼哭喊求饒都不會停止的疼痛和絕望, 空氣中混著灰塵的霉濕氣的血腥味, 馬鞭抽打在身上清脆的聲響, 還有最後被打到意識模糊後, 那些圍上來為他上藥包紮面無表情僕人的臉。

  那年夏天結束後,他帶著後背未愈的傷口和一位家庭教師一起回到了鄉下。

  那之後,他一度很長時間恐懼夜晚的存在。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白天對他慈愛有加,帶他騎馬玩耍,教他認字讀書,會因為他一聲「祖父」而眉開眼笑的男人,在夜晚降臨之後,會變成另一個兇殘可怕的陌生人。

  他曾過問一直撫養他的嬤嬤,對方沉默了很久,然後告訴他,這是他祖父對他的「愛」,因為人們只有面對自己珍視在乎的人,才會存在著如此激烈而毫不保留的情感。

  這是年幼的他第一次聽到「愛」這個字眼。

  ……這就是「愛」嗎?

  愛原來是這樣,令人困惑又痛苦的東西嗎?

  之後的每一個夏天,他都會被接到位於倫敦市內的祖父家。

  開始他總是對夏天的到來又愛又怕——他期待離開平淡如水的鄉下,白天和自己親人度過如夢似幻的歡愉時光,可同時,他又極度害怕夜晚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毒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習慣了這一切。

  一切的一切,一直維持到他十四歲那一年。

  那年夏天,鬢角開始發白的老人拄著手杖一如既往站在維多利亞大宅的門前等待著他的到來,但在看到他從馬車上跳下露出的臉之後,便如被電擊般迅速地轉過身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他的祖父就那樣背著他站了好一會兒,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揮了揮手讓管家派人直接將他帶回了鄉下。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

  自此之後的幾年時間裡,他再也沒有去過倫敦,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通過一封信。兩人之間唯一的聯繫,只剩下每年受僱於他祖父聘請,從各地而來為他上課的不同家庭教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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