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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神秘人一整個被寬大的黑色斗篷包裹著,額頭以及腦後的頭髮發色皆被垂下來的帽兜擋得嚴嚴實實,再往下則是三指寬、酷似長條眼鏡形狀的長條不透光黑色晶體橫貫,將雙眼位置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鼻尖至下頜的皮膚。

  不知年齡,不知男女,神秘人靜靜的擋在利爪面前,全身的古怪的裝扮,傳統感與未來感交織。

  一片死寂中,無聲的平穩呼吸愈來愈明顯,雙方僵持著,等著對方露出破綻。

  夜風吹來,掀起神秘人垂在腳邊的斗篷,衣料翻騰聲敲響此次攻擊的號角。

  利爪率先發難,一道利光斬向擋路者。

  與之相撞的,是神秘人隨手從地上用腳尖挑起的一根樹枝。

  原本脆弱的樹枝,被神秘人握在手裡,竟然真的擋住了對方手中精鋼打造的武器,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

  時間似乎停滯在相撞的這一刻,又似乎早已從撞擊的瞬間擠入滾滾洪流。

  神秘人先動了。斗篷下的那隻手白皙修長,手握樹枝的右手張開五指,僅留下掌心抵住樹枝,以接觸點為軸,右手一翻五指畫出半圓,好似挑出一朵花來,反手換反方向的握法,手腕一抖,力道之大直接將利爪掀出幾米遠。

  手中那支多出兩條紅黑色微芒迴路的樹枝也在一擊之後,承受不住撞擊而碎成了粉末,從神秘人指縫間窸窸窣窣的飄灑一地。

  「嘖。」帽兜下傳出一聲嫌棄的細微,是年輕男人的聲音。

  利爪緊緊手中的武器,再次衝上去,神秘人沒有還手,只是後退幾步逗弄般,最後一腳把人砸在牆上,震得結實的石牆上出現肉眼可見的蜘蛛網。

  抖乾淨掌心的粉末,立在不遠處的神秘人心情極好的朝他勾勾手指,示意再來。

  只是這次,他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光線照射到不了的陰影里,有什麼在蠕動翻滾著,迫不及待的準備「破繭」而出。

  跳劈在半空中的利爪突然被一陣沒來由的恐怖席捲全身。

  利爪本不該有這種恐懼的情緒。

  已經來不及了。

  地面,應該說是水泥之下深處無光的大地中,一支狀似樹枝又柔軟堅韌如神話裏海洋最深處古神觸手般的黑色物質破土而出,將劈向遠山冬枳的利爪當胸穿透,串在半空中。

  「這個攻擊,你……伯勞鳥……」

  鮮血從面具下湧出,從標誌性的攻擊方式中,被穿透的利爪認出神秘人的身份。

  「啊,說我嗎?」斗篷下的人揮揮手,那支沾滿鮮血的黑色「樹枝」像是收到召喚一般,緩緩降落,把串在上面的獵物展示給它的主人。

  「哎呀,這個綽號很瞎耶。」

  裸露在外的粉色薄唇勾起一絲絲不好意思的弧度,被稱作「伯勞鳥」的神秘人話里語氣竟然多了許多和此時場合格格不入的不好意思。

  不同於貓頭鷹這種猛禽,伯勞鳥體型袖珍,也沒有與之相同的鋒利喙爪,反而看起來可可愛愛沒有腦袋……但它也有另一個名字:

  屠夫鳥。

  得名於它殘忍的捕獵方式,將獵物穿刺到荊棘上,一點點撕扯分食。相應的,他也因為與伯勞鳥相似的手段而被道上的人冠以「伯勞」。

  「你呢,可愛的小貓頭鷹?」說著,右手摸向對方的面具,「讓我看看……」

  突然出現的另一名利爪沖了過來,打斷伯勞即將取下面具的動作。

  「被救走了呢……跑的真快,掃興。」

  原本突兀出現在地面上的黑色不知名「尖刺」融入大地,沒有留下任何異常的痕跡。

  確定周圍無人後,身上黑色的斗篷以及面上的遮蓋物如同有生命力般緩緩蠕動分解,沁入使用者的皮膚中消失不見,露出原本被利爪認定為獵物,剛剛還交過手的面孔。

  遠山冬枳換下被鮮血浸濕的眼罩,熟練的掏出換上另一個換上,嗅嗅指尖的消毒氣味,悻悻打個哈欠。

  原以為他在地下的懸賞單子被「大名鼎鼎」的喪鐘接了下後,依靠喪鐘的威望就沒人敢來找事……

  雖然這次暗殺應該不是地下的那幫傭兵們策劃的……

  心裡有底的遠山冬枳一邊往醫院的方向回去,還不忘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虛擬號碼……啊,還有被他突然塞進兜里皺皺巴巴的領帶……掛脖子上。

  他不管,反正是喪鐘不行……打電話嘲笑他!

  謝謝捉蟲,可能是因為手機輸入法,所以經常會出錯。手打,好難受。

  周五快樂,抱抱大家。

  第80章 我要哭了

  皺皺巴巴的領帶隨手搭在遠山冬枳的肩上,一個細長的布條隨著正式進入夜晚後的涼風末端起伏,飄蕩在水腥氣的晚風中,頗有點與常識不相容、不倫不類的灑脫,與周遭混亂骯髒的環境格格不入。

  撥號的手機屏幕亮著,並沒有等多久,電話另一端的人便按下了接通鍵,右手抬起把電話的話筒湊近嘴邊,拉平的唇線突然出現了明顯的弧度。

  這是遠山冬枳要搞事情的節奏,可惜隔著信號線的喪鐘根本看不見。

  另一半球早上太陽還沒升起來,剛完成一單,喪鐘還沒撤離作案現場,正拽著被濺上不少新鮮紅色液體的窗簾勉強幹淨的地方擦拭自己的長刀,熟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等他出聲,電話另一頭的對方搶先一步打開話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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