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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未來得及想,就又聽見她的聲音,「查爾斯呢?他不甘心做媽媽的好兒子,又沒本事反抗,他多愛我?他愛的也是他自己,我就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一面,他渴望變成那樣,不用聽任何人的話站在權力的頂峰縱情聲色,可他做不到,他比誰都清楚。」

  「而你!」她的話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樣,史蒂夫忍住心裡發出的想要逃走的強烈願望,接著聽下去,「你從我身上得到救世主的快樂,享受著所有人對你的崇拜,你就那麼理所應當的把我認做可憐蟲,好像撿回去一隻流浪狗一樣,哪怕它並不需要一個家,並不想要你幫它!但你自以為是,你以為能用愛把它留下來,可它討厭就此成為一條家畜。」

  「不是的!」史蒂夫忍不住懇切的開口說,那眉眼間的憂鬱讓她甚至有點愧疚於自己的過火了,「我從未如此想過,瑞貝卡,那時換作任何一位女士,她那樣絕望,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救下她,都會幫她。」

  「即使她不漂亮?即使她已被歲月侵蝕的不再年輕,即使她不過是千千萬萬普羅大眾中的一員而且混入其中毫無特點?」她問。

  「是的。」史蒂夫說。

  瑞貝卡似乎被他噎住了,好一會才說,「但你絕不會愛上她們。」

  「是的,原諒我也是個男人吧,我也會有自己喜歡的類型。」史蒂夫低聲笑了,蔚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但瑞貝卡只是靜靜的和他對視著,「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始終……」

  「夠了!」她厲聲打斷他,但表情仍舊很平靜,「但你也不過是個男人,你從沒真正了解過我,當你愛上我的那一刻,我就就不可能對你懷有同樣的感情。」

  他還想要為自己辯解一番,可瑞貝卡已經沒有半分耐心了,只是冷冷的別過了臉,「夠了,已經夠了,別再說下去了,多少人說過和你想說的一樣的話,讓我一個人走一走吧。」

  史蒂夫在原地靜靜站了許久,表情在路燈的陰影下顯得越發晦暗難辨,他看著眼前美麗異常卻又近乎殘忍的女孩,只覺得喉嚨和心臟都酸澀的不像話,「那時我第一次見你,陽光照在你身上,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可你的眼睛裡沒有光芒,像個孤獨寂寞的孩子一樣,那一刻我的心告訴我我得拯救你。」

  她本欲轉過去的身體停下了,更加殘忍的搖搖頭,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溫吞吞地說:「你把對我的好奇,對我的想像美化成了愛情了,這很滑稽,但並不難理解。」

  「可這世界上屬愛最沒用。」

  那是她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路燈的光芒照在她臉上,卻只構成了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酷感,她一點也沒變,年輕、美的讓人不知所措,還是人人都愛的樣子,可她這時便已經下達了決心,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掉路西法,甚至就連韋德,也暫且要被她排在這事之後了。

  瑞貝卡背過身,獨自走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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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的重來就是讓瑞貝卡死亡然後開啟下一個輪迴。

  大家可以猜猜他們的關係!

  第24章 阿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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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貝卡往路西法車的方向走去,坐在裡面點燃一支煙,但只是夾在指間,良久她才低頭看了眼時間。

  這時才十一點,別說洛杉磯,就連倫敦也處於一片漆黑之中,但她也很少這時候睡覺,瑞貝卡疲倦的想著,給阿爾伯特打去了電話。

  「明天我要回倫敦。」瑞貝卡說,過了兩秒後確認對方已經聽清楚了就默不作聲的掛了電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有多像莉莉絲·巴斯——當然是二世。

  她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阿爾伯特忍不住怨恨的想,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在乎別人,但他仍舊像以往的幾十年那樣,打給她的私人飛行員,告訴他馬上現在就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飛到洛杉磯去,然後讓人準備好一切她或許需要的東西,這是管家唯一的好處了,他有權利命令這裡除女主人以外的一切。

  做完這一切他已經沒有任何困意了,空虛,滅頂的空虛裹挾著黑暗向他襲來,他忍不住哭起來,他還有幾個月就六十六歲了,幾十年裡他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服務,那時他比侯爵夫人小好幾歲,但若說和莉莉絲二世是同齡人倒也有些牽強,可那時他還年輕,聰明能幹,前途一片大好,然而當他處於某種宿命般的指引為她擋了一顆子彈後,一切都改變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她臉上稍縱即逝的驚訝與隨後不加掩韓的冷漠,但他從此成為了她最信任的人,家裡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都由他管,小到她新季度定製的衣服要什麼料子的什麼款式的,宴會上的酒是杜松子還是朗姆酒還是別的,大到她的錢的是拿去投資還是做慈善,一切都要他來揣摩她的意思定奪。

  現在回憶起來那時他會忍不住發笑,莉莉絲二世從不對他的請示有任何意見,可一旦他不合她的心了,她那張人人都愛的小嘴裡便會透露出標準的英國式諷刺,刻薄的讓人絕望透頂,每當這時連他自己也想成為那被他同情的泰晤士河底的幽魂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種繁雜而又稍不留意就會丟了性命的工作他幹的格外出色,像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一樣完美,沒人不誇讚他,這一點阿爾伯特自己也十分清楚並且感到驕傲,他們肆意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沒人能否認他的能力,那種德國人般的嚴謹讓他倍受她的青睞,他知道她曾對人說:「沒了阿爾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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