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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禛思考幾秒,將手伸向了上層。她要找的晶片不是很大,應該不會放在一堆文件里。
她探手將那個薄薄的冊子拿出保險柜。冊子封皮是皮革的,雖然保養得不錯,但仍是有長年累月被翻看所產生的摺痕。
迫不及待地翻開冊子,李禛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這並不是什麼「小冊子」,而是一本裝滿了相片的相冊。
一翻開相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背景似乎是在舞會上,女人穿著禮服,一手托舉著酒杯對著鏡頭,笑容燦爛。李禛瞧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那女人正是樂靈洲。
——與其說是樂靈洲,不如說是花園中的那尊雕像。
李禛沒空思索這二者的區別,急切地翻到下一頁。
下一頁左右兩邊各有一張照片,左側照片仍是「樂靈洲」,她扎著利落的馬尾,站在那白色的雕塑下,擺出雕像同款動作;右側照片是齊雁卿和樂靈洲的合影,兩人均是笑容滿面,看不出怨偶的模樣。
李禛失了耐心,飛快翻過相冊。只見薄薄一本相冊中,要麼是樂靈洲單人照,要麼是她和齊雁卿的合影,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樣一本相冊,有什麼值得放進保險柜的?李禛將相冊放回原位,目光投向下層的文件。
她伸手撈出一沓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兩頁,忽地瞳孔一縮。正欲細看,卻見靈腦的光閃爍幾下,一道消息彈到她眼前。
[Q:齊雁卿回來了!]
Q便是秦宛的備註。她現在還在樓梯上裝作擦扶手的模樣,實則在盯梢。
停頓幾秒,又有幾條消息噌噌噌地彈出來。
[Q:快走!]
[Q:他要上樓了!]
這條消息彈出來的同時,李禛聽到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朝著書房走來。一步、兩步……
她眼瞼微動,掃視一圈,想尋個能藏身的地方。可書房擺設並不複雜,可以說一覽無餘,哪有能讓她藏身的地方?
可還未等她尋好藏身之處,那皮鞋的聲音就忽然停在房門前。
「你在幹什麼?」
齊雁卿的聲音忽然響起,嚇得秦宛渾身一抖,手裡的抹布險些落到樓下。
「先、先生,我在擦樓梯呀。」到底是老牌捕蠅草,秦宛很快就整理好表情,作出一幅膽怯卻不心虛的模樣。
「擦樓梯?」齊雁卿眯了眯眼。他就是這麼個多疑的性格,家中僕從乃至貓貓狗狗,都要被他懷疑個遍。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秦宛。秦宛被他看得渾身汗毛直豎,卻仍然穩住心態,保證呼吸正常。
半晌,齊雁卿才收回視線:「樓梯很乾淨,不用擦。你下去吧。」
得到了他的「恩准」,秦宛卻並不輕鬆,甚至吸了一口涼氣。李禛就在書房裡面,她清楚得很。
現在,秦宛寧願齊雁卿多斥責自己幾句,給李禛拖延個躲藏的機會。
也不知齊雁卿是不是聽見了她的心聲,看她慢慢悠悠沒動作,聲音瞬間變得嚴厲起來:「還磨蹭什麼?!」
秦宛見他馬上發怒,也只能心中哀嘆一聲,趕緊離開了。
見她離開,齊雁卿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可能是計劃將近,他最近很是不安,總感覺自己這個「秘密」要被人發現。雖然現在看來,應該還沒事,但他也難免疑神疑鬼起來。
尤其是今早花瓶碎裂那件事,更讓他感到奇怪和驚惶。上班路走了一半,他總覺得書房門沒關嚴,便又讓司機開了回來,打算確認一下書房的情況。
剛一站到門口,又覺得那女僕在暗中打量他,心裡更是不痛快,便讓女僕趕緊走了。
她一走,齊雁卿才放鬆了一些。
他伸出手掌,只聽「嘀」一聲——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在開門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聲脆響。
齊雁卿神色微變,謹慎地踏入到書房之中,右手摸到牆壁上的開關,一把打開了燈。
明亮的燈光自天花板投射而下,照亮了整間書房,並鑽入到細小的縫隙中。
黑暗的環境中驟然射入一道細細的光線,李禛眨了眨眼,放輕了呼吸,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
「沒有人?」
齊雁卿站在燈光的正中,環視四周。誠然,物品擺放的位置並未改變,屋子裡仍是空蕩蕩的,也沒有缺少什麼東西。
但他還是感覺不對勁。
皮鞋的聲音在屋中響起,緊接著便是「嘩啦」一聲。齊雁卿走到窗戶邊上,蠻橫粗暴地將窗簾拉開。
些微的光順著落地窗照到他臉上,並不十分明亮。
窗簾後,沒有人。
齊雁卿檢查了一下玻璃。玻璃完好,窗戶沒有開過的痕跡。
李禛默默捏緊手中匕首。
齊雁卿腳尖點了點地,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特殊的沉悶聲音。他將窗簾拉回原位,又蹲下身,朝桌底看去。
桌底空蕩蕩的。因為齊雁卿不放心女僕進來,所以有一段時間沒打掃過,桌子下積了些灰。
他見到那層灰,有些嫌惡地聳了聳鼻子,飛快站起身來,朝著另一邊的書架走去。
李禛感到有些悶,額頭上冒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握著匕首的手也有些滑膩。她舔了舔乾裂的唇,側耳傾聽著「噠噠」的腳步聲。
齊雁卿在書架旁駐足幾秒,便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幾秒後他又停下,嘴裡發出疑惑的自語:「保險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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