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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伯夫人這幾日身上不好,還不知就裡,笑吟吟問:「這是怎麼了?」
錢夫人本是要商量對策,可一見到昌平伯府的人,便怒火高漲,忘了來意:「你還在這兒給我裝糊塗!你女兒對我們灼兒說了什麼,為什麼要教唆他害人?」
「什麼害人?誰教唆了?」昌平伯夫人皺眉,「你把話說清楚!」
想到兒子如今還被扣在牢里,錢夫人的怒氣便蹭蹭蹭直往上漲:「我們家和謝家無冤無仇,他是因為你們的緣故才動手的。不是你女兒教唆,還能是誰?」
昌平伯夫人自然維護女兒:「真是奇了,講話要有證據,不能空口白牙污衊人。令郎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不辨是非,怎麼可能受別人教唆?」
雙方正在爭執,忽有衙門來人要帶走高素馨。
——原來那錢灼行事衝動,偏又膽小,被審問一番後,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高小姐指使。
高素馨雖跋扈一些,但畢竟是閨中小姐,年紀甚輕,哪曾經歷過這種事?她又驚又怕,慌不能抑,站在母親身後不肯前去。
昌平伯夫人護著女兒,怒道:「我們家伯爺是先帝的親表兄,誰給你們的膽子,從我家帶人?」
「奉陛下之令,徹查此事。事涉高小姐,需要高小姐配合。還請夫人行個方便,不要為難咱們。」
聽說是奉陛下之令,昌平伯夫人面容僵了一下:「不,不可能!我女兒是陛下的遠房表妹,怎麼可能……」
皇親國戚,即使做了什麼,也常常是推了下人去頂罪,哪有真牽連閨閣小姐的?
「目前只是配合調查,若證實與小姐無關,自會放她歸來。還請行個方便!」對方絲毫不給她面子。
昌平伯夫人無法,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人「請」走。她哪裡還坐得住?當即換了衣裳,去求見同安大長公主。
高家是先帝和同安公主的外家,先帝繼位後,格外抬舉舅舅一家。同安大長公主也與舅舅家關係匪淺。
聽昌平伯夫人道明來由後,同安公主輕聲道:「既是陛下的命令,那你找我,恐怕不太對。」
「那該去找誰,還求大長公主指條明路。」
同安大長公主指一指皇宮的方向:「去求太后啊。陛下至孝,求太后勸一勸,興許能改主意呢。」
「這……」昌平伯夫人眼睛一亮,口中連連稱謝,辭別公主後,向宮裡遞了牌子,求見張太后。
張太后有些意外,但還是見了。
簡單寒暄過後,張太后便問起來意。
昌平伯夫人當即紅著眼眶,將事情說了:「……太后您是知道的,素馨哪有那樣的壞心腸?定是錢家有意攀扯。再說,也沒聽說死人,手上而已,哪能把一個閨閣小姐叫過去問話?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說著說著,她便垂下淚來。
早年昌平伯夫人進宮,當時還是張貴妃的張太后對她頗為禮遇,現下態度也極溫和。
張太后沉吟著問:「你說,這是陛下的命令?」
昌平伯夫人哭道:「他們是這麼說的,可是這種小事,陛下又怎麼會留意?太后,多半是下面人假借陛下的名義,你可一定要為素馨做主啊……」
「好了好了,眼淚擦一擦,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張太后想了想,「這樣吧,我幫你問一問陛下。」
昌平伯夫人忙不迭道謝,遵太后之命,回去等信兒了。
張太后正好無事,便搖搖擺擺去見長子。
——自從那次贈送宮人被退回,張太后也沒再與長子好好談心。藉此機會,增進一下母子之間的感情也不錯。
……
趙晏正在批閱奏章,聽聞母親過來,忙放下手頭的事情,請母親入內。
「母后有事,打發人來說一聲就行,何必親自過來?」
張太后含笑道:「打發人過來原也不難。只是我也想看看你。你這兩日,吃的睡的都還好?」
「都好。」
「嗯。」張太后點一點頭,才提起昌平伯夫人所求之事,「……那高素馨算起來也是你的遠房表妹。她縱有過錯,也該給她留幾分臉面的,是不是?」
趙晏面無表情:「她若真與此事無關,自不會為難她。」
「不是沒人喪命嗎?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怎麼能真讓一個閨閣小姐接受盤問?」張太后不解。
趙晏給母親斟一杯茶,神色淡淡:「母后可知,受傷的人是誰?」
「是誰?」
「我的救命恩人。」趙晏緩緩道。
——他不願讓母親參與此事,乾脆說的認真一些,甚至連「救命恩人」四個字都說了出來。
張太后雙目圓睜:「啊?不是說是安遠侯府……」
趙晏似笑非笑:「沒錯,是安遠侯府的小姐。」
「她,她……」
「去年兒子東都之行受了重傷,若非被她所救,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張太后臉色微變:兒子去年受傷一事,她是知道的。原來竟這麼嚴重嗎?
趙晏停頓一下,又道:「對了,她還會是你的兒媳,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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