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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蜀王悄悄溜出皇宮,委託表妹真陽郡主,以她的名義送給謝小姐一份厚禮。
輾轉收到了一個黃金佛牌的謝靈梔深感意外:「是真陽郡主送的嗎?」
「是,送禮的人是這麼說的。」小滿點頭回答。
謝靈梔訝然,她與真陽郡主僅僅只有賞花宴上的一面之緣,郡主竟這樣大方?
這塊佛牌純金打造,一看就價值不菲。
想了一想,謝靈梔又問:「郡主有沒有說為什麼送禮?現在不年不節的。」
小滿搖頭:「是二門的人送過來,我特意問了,沒說緣由,只說郡主遣人送來的。」
謝靈梔更懵了,她與京中貴女來往不多,不太清楚京城的一些交際規則,便向母親和謝櫻請教。
兩人看見這塊黃金佛牌,也異常震驚。思量再三,一致認為,這是郡主想與她交好之意。
「是不是賞花宴上,郡主和你一見如故?」謝櫻忖度著問。
謝靈梔認真回想:「那倒沒有。」
當然真陽郡主對她也沒有惡意就是了。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既然送禮示好,少不得要回禮一番。
在母親和謝櫻的建議下,謝靈梔選好禮物,認真寫了拜貼,命人送給真陽郡主,並表明自己現下不宜活動,等將來好些了,再去登門拜訪。
這幾天經過調養,她腳踝的疼痛已經輕多了。但她仍不敢大意,每日謹遵醫囑,飲食清淡,不輕易活動,最多只坐著四輪車在院子裡轉轉,日子無聊而又愜意。
崴腳後的第七日上,宮中女醫竟又來了一次安遠侯府。
仍是上次那位面容嚴肅的女醫,細細查看後,女醫告訴她:「與上次相比,大有好轉。只是勞煩小姐再靜養幾日,飲食上仍需以清淡為主。」
「多謝女醫提醒,我記著呢。」謝靈梔很愛惜自己身體,一直遵循大夫的叮囑。
不過她感覺那個人有點小題大做了,竟再一次遣女醫過來。又不是當初在花溪村,他需要換藥,而且李叔就住在隔壁。
他這般再三命宮中女醫上門,仿佛她的傷有多嚴重似的。萬一母親問起,她豈不是還要費心解釋?
幸好有女官在場,母親梅若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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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多問,只笑吟吟地向女醫致謝:「難為女醫還記掛著小女的傷,大老遠的又跑這一趟。」
女醫笑笑,欠了欠身:「奉命行事罷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梅若喬滿臉笑意,佯作無意試探:「哎呀,可惜女醫上次沒說今天過來,不然我也能提前準備,好好招待。」
女醫微微含笑:「夫人太客氣了,我也是剛接到的命令,上次又怎能未卜先知提前告訴夫人呢?」
「說的也是。」梅若喬酬以重金,含笑送走女醫。
然而女醫剛一離去,她臉上的笑容就瞬間凝固了。
陛下忙於國事,每日有多少大事亟待處理,竟還能在梔梔崴腳七天後記起來,再次派女醫探視。她怎麼覺得不像是簡單的一時心善呢?
梅若喬轉頭看向女兒,只見她坐在四輪車上,正拿了個圓環逗黃狗玩,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春日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少女眉目妍麗,肌膚雪白,如同曉露芙蓉,純真美好,十分地惹人憐愛。
梅若喬心內憂慮更重。
她愛惜女兒,自然不希望女兒成為后妃光耀門楣,只願她一生無憂,順遂到老。
是夜,她又同丈夫談起此事。
安遠侯沉默許久,不好說妻子想太多,只能問一句:「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給梔梔選婿。」梅若喬一臉認真。
安遠侯表情一滯:「選婿?」
他沒聽錯吧?
梅若喬點一點頭:「對。反正賞花宴過去七八天了,宮裡也沒再傳話出來,蜀王那邊肯定沒有咱們梔梔的事了。梔梔今年十七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京城裡像她這年歲的,基本都訂親了。就算沒訂親,也快了。」
「可你先前不是還說,想要多留她兩年嗎?」
「我現在也想多留啊。」梅若喬有些無奈,「我這不是怕陛下真的對梔梔有意嗎?若哪天一紙詔書,要梔梔進宮侍奉,到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這麼好的女兒,真進了宮,三宮六院的,日子還怎麼過啊?還不如早早定下親事,做天子的總不能強奪人妻吧?」
安遠侯感覺妻子有點杞人憂天,自家女兒固然很好,可真沒好到讓陛下一見鍾情、念念不忘的地步。但他知道妻子多年來掛念女兒,好不容易女兒歸來,自是愛如珍寶。是以也能理解她的擔憂。
略一思忖,安遠侯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夫人多多費心。」
梅若喬斜了丈夫一眼:「不止是我,你們也要留意。我常在後宅,哪知道一些後生人品怎樣?」
「是是是,我們也留意。」
「要我說,不拘是勛貴子弟、還是新科進士,只要人品端方、家境殷實、相貌出挑就行。若能長留京中,那就更好了。唔,必須還得家風清正,那些後宅妻妾成群、一團糟的可不行。」
安遠侯忙向妻子保證:「你放心,我要挑女婿,肯定挑個最好的。我可不捨得委屈咱們梔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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