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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欽覺得可笑, 他做了決定的事, 豈是那般容易改變的。他整理衣襟, 露出個輕鬆的笑來,免得回去的時候耷拉著臉,被她看出來。
南園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安靜, 下人井然有序的忙著自己的事, 偶爾行色匆匆,也很快鎮定下來, 這是他們在南園當差該知的規矩。
步伐輕快,未到門口便聞到了飯菜香, 她在等自己用膳。
陸越欽彎唇,心口暖暖的,回來就能看見她等自己,那種感覺怎麼形容?或許如旁人所說,是心有了歸屬,所以才會感到滿足和幸福吧。
此時此刻, 他便是如此。
「嗯,你回來了。」
她探出半個身子, 瞧見人回來雙眼一亮,神態表情都變得生動,她挺直身板,水光盈盈的眸中藏著未知的情緒,隱藏的極好。
「特意等我的?」他問。
「對。」
徐若雲點了下腦袋,等他進來便把門虛掩著,擋住夜晚的涼風。她提著裙擺坐下,看了一桌的菜,驕傲的說:「都是我做的,我第一次做這麼多菜。」
她做點心的時候多,做菜確實難得,陸越欽沒吃過幾次。
「全部你做的?」
他有點不信,一桌少說十個菜,做了這麼多,想必花了很長時間準備。他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嗯,比之前好點。」
有一回她做的菜不好吃,但那時陸越欽還是硬著頭皮說好吃,誇她手藝好。
徐若雲胸口堵得慌,低頭給他倒了杯酒,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他面不改色,將那些煩心事一一藏在心底,開口的語調依然和往日一般,「有些忙。」
至於忙什麼,徐若雲沒追著問。想必為了吏部尚書的職位,許多人在勸他吧。徐若雲頭一回覺得,他也是個偏執的人。
如果他薄情寡義一點,興許自己也沒那麼難受,因為薄情的男人不值得留戀,偏偏,他不是。
他重情意,有擔當,是個大公無私的好官,更是個好丈夫。
雖然以後不屬於她了。
徐若雲想的難受,便暫時不想了,笑道:「喝酒吧。」
男人的直覺不比女人的差,特別是陸越欽如此敏銳的人,他沒喝那杯酒,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視她,總覺得她今天哪兒不一樣。
殷勤的過頭了,是否有事瞞著自己?
陸越欽眸子微動,想到了近日的事,他的表情微變,「這幾日母親找你了嗎?」
「沒有。」
吳秀棉確實沒找過她,那日遇見也是巧合,不是有意為之。
徐若雲生怕他不信多想,於是輕鬆的笑笑,「怎麼了?有事嗎?」
陸越欽看她,想從她的眼中看出點什麼,可惜,她的眸光清澈得很,什麼也看不出來。是真的沒事,還是她學會掩飾了?
他搖頭說沒事,將那杯酒一口喝完,是梨花酒,酒味香醇,回味無窮。
陸越欽喝完追著問:「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值得你下廚。」
「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能下廚嗎?」
陸越欽被她反問的回答不上來,沉默的睨了她一眼,暗嘆是他自己想多了,若真有事,她瞞不過自己。
試探過後,陸越欽的戒心消散,輕鬆愉快的用膳,徐若雲吃菜的時候用餘光瞥了眼,暗自鬆口氣。
晚膳吃個七分飽,兩人便放下碗筷,下人很快把桌面收拾乾淨。門窗打開,散了飯菜和酒的氣味,屋內恢復清淡的氣息。
陸越欽累了一天,先去沐浴更衣,出來時臉色微紅,脖頸掛著水珠,順著性感的弧度往下滴,愈發迷人。
他側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捏著本書,看沒看不知道,但耳朵豎的高高的,在聽屏風後的水聲。
她沐浴的動作很輕,手指划過肌膚,帶起了一陣酥麻,屏風透著光暈,她的影子投映在上面,朦朧曖昧,勾的人心痒痒。
須臾,水聲停止,男人喉頭跟著滾動下,卻是一個字沒看進去。
滿室的水汽與香氣,迷了他的眼,更迷了他的神志。陸越欽把書一扔,拉過錦衾蓋上,先把被窩捂暖和。
他深吸下,鼻端全是她的氣息。只是聞聞而已,他便感覺全身燥熱,情難自抑。
徐若雲擦著發出來,細腰款款,在桌邊坐下,沒往床邊看,自然沒瞧見男人炙熱的眼神。擦完一邊的發,她往後一甩,換一邊擦拭。
她的發烏黑且有光澤,發質很好,他時常卷在手指間把玩,愛不釋手。
徐若雲心不在焉,無聲嘆息,擦個頭□□費一炷香時間,後邊的人等不及了。走過來一把將人抱起,往裡邊走。
「啊…」
她驚慌一瞬,隨即冷靜下來,帕子掉在腳邊,孤零零的看著他們。
陸越欽悶笑,胸膛顫動,「大驚小怪,別吵著人,等會叫。」
她靠在堅硬的胸膛上,揚起頭望,喉結性感,臉龐精緻,線條流暢。長得俊朗又優秀的男人著實不多,但他兩樣都占了,很難不心動。
最後一次了,隨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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