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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欽偶爾會去春風樓, 倒不是他自己想去,是林景深和周時清要去,別看林景深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 提起去春風樓,他比誰都積極, 所以今天出門,也是受林景深的邀約。
他們三人自小膩在一起慣了,時常一同出門,只是方才出門…他心虛了。
陸越欽此時想來也想不通, 自己為何心虛?難不成是因為娶妻了, 有了作為丈夫的責任?或許是吧。
他端起酒杯, 仰頭一口喝完,辛辣的酒經過唇齒,流入喉嚨, 帶起了熱辣的感覺, 陸越欽面不改色,放下酒杯, 身邊的女子立馬又給他倒滿。
連續喝了兩杯,林景深察覺他的異常, 往他這邊看過來,「陸世子瞧著有心事?」
「可不嘛。」周時清歪著身子,帶了點痞氣,慢悠悠的開口:「聽說分房睡。」
林景深挑眉,剛成婚就分房,誰的主意?約莫是徐家的小姑娘嫌棄他年紀大, 所以分房睡,難怪呀, 一出門就耷拉個臉,好似別人欠他一樣。
「你聽誰說的?」
陸越欽詫異,分房不過幾日,外邊的人怎麼知道?府里有奸細?
周時清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道:「昨日你妹妹來找我,聽她說的。」
哦,原來是陸悠然那個奸細,好啊,胳膊肘往外拐,把他的警告全忘了。
陸越欽面色緩和些,既然提到陸悠然,作為哥哥,不得不為她說兩句:「她還小,你讓她斷了對你的念想。」
周時清嘆氣,表示無奈,「我也想,但你妹妹太倔了。」
想想也是,年紀小的姑娘都倔,有時候特別不聽話,就跟徐若雲似的,不高興幾日了,問她原因,一句話不說,不知在想什麼?剛才出門還在鬧別扭。
思及此,陸越欽手指一僵,怎麼又想到她了?煩。
他一個人悶悶的喝了幾杯酒,煩躁稍稍緩和。身旁的女子瞅他這樣,一句話不敢說,就規規矩矩的給他倒酒。
比起陸越欽的沉悶,林景深在春風樓可謂如魚得水,樓里的姑娘就愛他這款,不僅說話好聽,偶爾打趣幾句也不會生氣,更重要的是為人大方,給的賞銀也比別人多。
「林公子,你怎麼不喝我倒的,就喝姐姐倒的酒。」
林景深一邊坐著一位姑娘,此時右邊被忽略的姑娘不滿的嘀咕一句,晃了晃林景深的手。
「好,喝你的。」林景深笑得溫和,跟個花花公子似的。
「不成,奴家生氣了,要林公子哄。」
林景深挑眉,深知春風樓的套路,可他願意陪她們玩,自己也高興,「要怎麼哄?」
那姑娘遲疑幾息,然後軟著嗓子撒嬌,「好聽的話奴家可不要。」
林景深笑得意味深長,「那麼,你想要什麼?」
在場的幾人都聽出意思了,就看林景深接不接受,沒想到他還真接茬了。
「自然是,金銀首飾了。」
林景深眉梢微揚,手指輕挑的放在女子的下巴上,語氣曖昧,「今日玩高興了,都給你。」
「哎呀,謝謝林公子,來,奴家餵你。」
對面的一切落入陸越欽眼底,他看了半晌,移開視線。過了半刻,他又看了一眼,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哄姑娘要送金銀首飾?
陸越欽想到家裡的小姑娘,不禁搖了搖頭,不,她不是那麼庸俗的人,定然不喜歡金銀的。
酒過三巡,從春風樓出來已是深夜,三人站在門口道別。
「不玩了,不是要過夜嗎?」周時清問林景深,剛才在裡邊說的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楚。
林景深有了些許醉意,但腦子清醒,「逢場作戲,這種地方說的話,怎能當真?」
他擺擺手,走的瀟灑,「走了。」
陸越欽抬頭望天,已經很晚了,她應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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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園靜謐,零星的光亮著,比白日冷清許多。
陸越欽走在廊下,瞧見主屋有微弱的光影,難道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路過房門時,陸越欽腳步微頓,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思慮良久,他喟嘆下,抬腳往客房走。走了兩步,不知哪傳來一聲細小的貓叫,細聽,好像是主屋傳來的。
陸越欽的表情當即下沉,毫不猶豫敲門,「徐若雲。」
門內一陣騷動,過了會,小姑娘才來開門,也只是開了一條縫,神情相當防備。
「你回來啦,怎麼了?」
「今晚睡主屋。」沒一句多餘的廢話。
他睡主屋是件高興的事,可他真不會挑時間,今晚不行。
徐若雲動動唇,絞盡腦汁拒絕,「今晚不行,我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陸越欽往裡瞅了眼,分明聽見貓叫了。
她支支吾吾,因為撒謊臉都紅了,「月事來了。」說完不等陸越欽反應,立馬把門關上。
門外安靜了幾息,陸越欽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她又撒謊了。
「徐若雲。」他冷著嗓音。
「央央。」語調軟了。
下一刻,燈熄滅了。
陸越欽望著黑漆漆的屋子,臉色不好看,他回頭瞅了眼居平,不知是不是問他:「她鬧什麼別扭?」
居平抿唇,並不想加入兩人的戰爭中,可他心裡也明白,少夫人不是鬧別扭,明明是在屋裡藏了東西,怕世子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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