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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雲和杜曉婉站起啦禮貌拱手:“多謝師公好意,那我們就笑納了。”
“吃吧吃吧。”師公揮揮手離開。
師公一走,兩人立刻狂奔向庖廚, 把另外兩碗陽春麵端了過來,熱噴噴, 香呼呼的, 上面還放了香油和小蔥。
姚星雲低頭嗅著面香:“哇哦,師公這手藝真不錯啊,色香味俱全。”
江鳶早已飢腸轆轆, 用筷子把碗中的面攪拌了攪拌開始埋頭乾飯,不得不說, 師公這陽春麵做的真不錯, 雞翅的味道也是非常香嫩,配上濃郁的醬汁, 堪比宮中大廚。
於是三人很快便把面吃了個乾淨,就連碗中的湯都沒有都剩下。
雞翅也只剩骨頭。
“哇,吃的真香。”姚星雲拍拍肚子,“師公這廚藝,厲害,比我們家請的大廚做的都好吃,以後我要多來蹭飯。”
江鳶和杜曉婉也吃完了,放下筷子。
姚星雲偷瞄了她們兩個一眼,麻溜的起身把她們的空碗和自己的碗落在一起,收了筷子和盤子說:“兩位姐姐今天辛苦了,碗筷就由小弟來收拾,你們早點休息吧。”
說完,邁著雙腿跨出門檻,去了庖廚。
杜曉婉愣了愣,反應過來好笑道:“江姐姐,姚公子這是?明著獻殷勤啊。”
江鳶笑著搖了搖頭:“隨他吧,反正宅院裡還有一間屋子,就給他住了,不過得收他租金,曉婉你看著市場價問他要。”
“明白。”杜曉婉非常樂意幹這事。
等姚星雲在庖廚忙完,江鳶過去燒了水洗澡,今天跑一天身體黏糊糊的。
關於今日的事,江鳶想了許多,一不留神這個澡洗的時間就有點長,一直到深夜才出來慢慢把洗澡水倒進排水溝里。
江鳶拿著木盆回來,正想清洗的時候,師公迎面走來,站在了院落中。
“師公,怎麼還沒睡?”江鳶問道。
左逢深深的嘆了口氣:“明日是你娘的忌日,她的墳墓在哪?我想去給她燒點紙,畢竟師徒多年,我放心不下你娘。”
是啊,明天是娘的忌日。
江鳶把木盆放下,看向左逢,問道:“師公,你真的相信娘死了嗎?娘親的水性是你教的,我的水性是娘教的,所以我知道娘可以在水下憋氣長達半炷香的時間,而您也知道她的水性有多好,那封遺書說她投河自盡,師公,您相信嗎?”
“哈哈。”左逢笑了,他指了指江鳶:“還挺了解你娘,她年輕的時候能在水下憋氣一炷香,後來疏於練習,才慢慢縮短到一炷香,說她投河自盡,老頭子我是第一個不相信。說她真想死,不留戀這世間,那才更是可笑,她呀,比誰都貪戀著繁華世間。”
江鳶躊躇道:“那明日?”
“還是得去的。”左逢說:“畢竟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娘死了,你這個當女兒不去算什麼?那不是讓別人說你閒話嗎?”
江鳶點點頭:“行,那我明天早上去買點錢糧,師公您和我一起去燒點香。”
“行,早點睡吧。”
“師公也早些就寢。”
翌日,江鳶起了個大早去香燭店買了錢糧、蠟燭和香,回來跟師公一起去了城外一處風景秀麗的小河邊,娘的墳墓在這,畢竟妾室不能入祖墳,也沒有資格列祖宗排位,所以江鳶就用衣冠冢把墳墓選在了這里。
江鳶放下手裡提著的東西,從墓碑前繞過去,彎腰清理墳上的雜草。
一年未來,草幾乎和墳頭一樣高了。
左逢盯著墓碑上的紅字,心情平靜,只是看到正在給墳土清理雜草的江鳶,心裡卻難受了起來:“你娘走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吧,她倒是放心把你自己放在長平王府,那都是一群吃人的惡魔。”
江鳶習以為常:“生了我後,她就不喜歡長平王府了,沒日沒夜都在外面,很偶爾才會回來一次,離開也是一種解脫。”
“可惜苦了你。”左逢說。
江鳶清完墳頭上的草,走過來沒說什麼,笑了笑,蹲下開始燒紙。
忙完後,江鳶回到都城裡,換了身衣服去步軍司,她剛進步軍司的大門口,宮中的一位公公便走了過來,聲音尖細:“哎呦喂,虞侯,您終於來了,老奴等您很久了。”
“等我?”江鳶跨過門檻進來,先拱手行禮:“一大早,公公來此作何?”
公公說:“當然是殿下要見您了。”
殿下?姑姑,怎麼突然要見自己。
江鳶笑臉相迎:“好,可以,不過去之前,我先和上官大人說一聲。”
“不用不用。”公公朝她走過來:“奴家已經和上官大人說過了,您來後,我直接帶您走便可,虞侯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