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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江鳶頭也不回的回答她,“那會兒為了在都城裡做生意,看了全都城的地圖,別說太師府了,整個都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條胡同口我都知道通往哪裡。”
“原來如此。”蕭莫辛側目看了眼江鳶,她對這個人是越來越滿意了。
兩人一路無事走到太師府的正堂前,這裡就算晚上也是燭光映面,蕭莫辛進去後,原本是想站著等蕭煥的,可以往她每次她都是站著,這次其實可以坐著。
於是蕭莫辛走到主位,提著裙擺落座。
江鳶一手長劍,一手燈籠站立在她身側。
“周圍不少暗衛,若等會兒你發脾氣動手了,我打不過就先把你殺了,然後我再自殺,省得你死的不放心。”江鳶低聲說。
“閉嘴。”狗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
江鳶在面具後笑了笑:“別緊張,蕭姑娘,有我在呢,我會護你周全。”
蕭莫辛心中有數,多囑咐了她一句:“等他們來了後,你別說話,他們這些人記性好,可能會聽出你的聲音,到時候如果把你認出來,我可就丟失了一張王牌。”
“放心。”江鳶握緊長劍。
說話間,外面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蕭煥單手負於身後,怒意沖沖的走過來,身後跟著蕭伯城和蕭季良,其中蕭季良的手中還帶了一把劍,看樣子他們蕭家一家,今天晚上是真的要大動干戈了。
蕭煥走至蕭莫辛跟前,看著她這張讓人充滿恨意的臉,抬手便想一巴掌打在蕭莫辛白嫩好看的臉上,但他的巴掌只打到一半,就被江鳶握住手腕,動彈不得半分。
那原本在江鳶手中的燈籠被扔在地上,蠟燭倒斜,很快便燃了起來。
蕭煥轉頭看向江鳶,使盡了力氣也動彈不得,他怒道:“蕭莫辛,沒想到你今夜還帶了一個人來,大晚上的戴著面具,莫不是千家的丫頭,本太師又不是不認識。”
“她沒來。”蕭莫辛揮揮手,示意江鳶鬆手:“千家人已經知道本宮太多秘密,有些事情,千家人還是少知道一點的好。”
江鳶鬆了手,蕭煥揮著衣袖冷哼一聲,轉過身說:“那夜在大殿上,江懷負那般逼迫我,你也就看著,不說一句話?還把這件事交給江懷負和大理寺處理。江懷負那人,就等著把所有罪責推給我,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拋棄蕭家,獨自站穩腳跟。”
“還有……”蕭煥冷眼看著蕭莫辛:“這位置,是你該坐的嗎?”
蕭季良這才注意到蕭莫辛坐的事主位,往前走了幾步,用手指著她:“蕭莫辛,這是父親大人的位置,你不配坐,起來!”
蕭莫辛一臉淡然:“父親大人,今日我已和長公主商議好般若寺與魏紫一事,大理寺那邊這幾日會抓幾個嘍囉處事,至於你和江鄭平,隨便處置一番便可。我來此是想告訴你,最近這些日子太平點,江懷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動你,但若真把她逼急了,她做出什麼對您不利的事,我也只能袖手旁觀。”
“你!”蕭季良拔出了劍對準蕭莫辛:“蕭莫辛,爹一手把你送到皇后之位,現在你還做了垂簾聽政的太后,沒有爹,你什麼都不是,竟然敢在此大放厥詞。”
蕭莫辛冷笑,完全沒有在意他:“父親大人,先皇在世時,他處處鉗制我們蕭家,為的是什麼?因為他怕我們蕭家這個外戚站在江家的頭上,謀權篡位。先皇駕崩時,他把所有軍權交給江懷負,連江鄭平都不給,先皇難道不懂他的狼子野心嗎?不是,正因為先皇什麼都懂,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切,還有江懷負,你只看她表面單純無害,一心想著江家,可你看的出她內心的城府?”
“你什麼意思?”蕭季良問。
蕭莫辛站了起來,往正堂中間走:“在般若寺時,江懷負接我回宮,是為了和江鄭平抗衡,這點想必父親大人心中知曉,可父親大人是否知道,我回宮後,江懷負暗中撤換了一批宮中侍衛,尤其是小皇帝身邊的侍女太監,全換成了她的心腹。大臣們遞來的奏摺,她幾天幾夜不睡全部批看完畢,到頭來卻只和我說了一句話,以後要多仰仗皇嫂。”
這句話,今日下午她們在永安殿聊天的時候,江鳶也聽到姑姑說了。
可是……姑姑說的好像沒有這麼心機吧?
姑姑當時是真心說要仰仗皇嫂,這女人給換了句意,哄的蕭煥一愣一愣的。
蕭煥被蕭莫辛說的陷入沉思,莫非這江懷負真的不是表面如此簡單?
正堂里,慢慢安靜了下來。
“太后說的是。”蕭伯城忽然站了出來,走到蕭煥身邊,“先皇那個廢物能在死之前,把後事處理的如此順當,想必長公主也並非我們看起來這般單純。如今太后您和長公主親近,之後諸般事情還要勞煩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