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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在正屋寢臥的衣櫃下有一個地窖。
因為這裡磚塊有鬆動,明顯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像是下面有什麼東西。
江鳶費力的挪開衣櫃和地磚,打開後發現竟然是個地窖,這地窖不算太深,有一人高,往左邊還有延申,不小,但散發著陣陣惡臭,聞一下,讓人就想吐。
江鳶第一次被熏的呼吸不了,咳嗽著上來了,第二次,她用手帕捂住嘴巴,拿了個火摺子下去,看到臭味的來源是一堆腐壞的菜葉,還有幾塊爛的不行的臭豬肉。
當時她想用這地窖當金庫,所以費力把菜葉和爛豬肉清理了一番,沒想到東西清完,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
江鳶打開後,看到裡面是幾根分量十足的金條,看來這老頭也是用這地窖藏錢用的,那些菜葉子和爛豬肉都是擺設,於是江鳶繼續用這地窖當她的金庫,她把院中的所有金子搬過來放了進去,綽綽有餘。
金子搬完,江鳶拿出來五塊備用,其餘的全部封上,還把爛豬肉放了回去。
做好這一切,江鳶把衣櫃搬回到原處,轉身走到曉婉給自己買的新床上,連鞋子都沒脫,張開手臂躺下,眼睛失神的不知盯著何處,深深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這些錢,我有命賺,也有命花。”
定金既然已經收到了,那接下來就是做事了。
為了給他們雙方一個交代,江鳶一大早起床去了永安殿見蕭莫辛,把自己和長平王昨夜談好的交易告訴了她,只不過江鳶隱瞞了那一萬兩黃金和背叛她的事情。
蕭莫辛坐在梳妝檯前,認真挑選著今日要佩戴的玉簪,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忽悠,三言兩語就把長平王給說服了。”
江鳶望著蕭莫辛姣好的背影,眼神痴迷了幾分:“他只是不敢賭而已。”
蕭莫辛挑挑選選,最後選了一個翠綠簡樸的玉簪,馬上就是先皇入陵之日,一切得從簡,不能過於招搖。
“幫我戴上。”蕭莫辛把玉簪拿起來,面向身後的江鳶。
江鳶:“是,太后。”
江鳶聽話的走到蕭莫辛背後,左手接過玉簪換到右手,慢慢的把玉簪插/進她柔順、芳香撲鼻的發間,銅鏡里的她因這髮簪,臉色看起來白皙了許多,如璞玉般光潔好看,可也多了幾成盈盈可人的脆弱感。
她從銅鏡中看蕭莫辛,蕭莫辛也從銅鏡中看到了江鳶痴迷認真的眼神,不過沒太在意,只是提醒她說:“千月抓了一名道士,那道士是長平王的人,原本千月把他抓去了開封府,想讓他開口承認魏紫一案是長平王在背後謀劃,但因為你,我沒讓千月這樣做。”
“什麼?”江鳶小聲詫異。
若是那道士在開封府承認此事,那麼她和長平王的交易就作廢了,她之後的計劃也會泡湯,自己就真的沒命花這一萬兩了。
幸好蕭莫辛沒讓千月去做。
呼,江鳶在心裡慢慢鬆了一口氣。
第50章
蕭莫辛往一旁側了腦袋, 看她簪子戴的不錯,從銅鏡前起身,緩緩說道:“馬上到先皇入陵之日, 朝野上下都會忙碌起來, 有心之人也會趁機作亂。長平王, 你父親和我父親一定會做些什麼,但我無暇顧及他們,這段時間恐怕就勞煩江大人多上些心了。”
“好。”江鳶嘴上答應著, 心裡卻才猜想, 她就這麼相信自己?
按蕭莫辛以往辦事的情形, 凡事不做到徹底放心,她絕對不會罷休, 就連自己不都是接連刺殺了好幾次才收手嗎?可如今她卻這般輕易, 把這兩件重要之事交給自己處理,她到底是對自己放心,還是另有安排?
蕭莫辛出了寢臥, 今日陽光甚好,暖暖的從屋外照進殿中, 空氣中飄揚著肉眼可見的灰塵, 她似是想出去,往前走了幾步,但忽又停在門口的位置, 腳下是明亮的陽光,上半身是灰暗, 仿若兩個人一般。
蕭莫辛緩緩仰頭看向庭院中漸漸衰敗的魏紫, 神情淡淡:“我養魏紫已有多年,可它的花期卻很短, 不過十幾天而已,怒盛一過,剩下的便是毫無阻攔的衰敗。”
江鳶跟在她身後認真聽著。
蕭莫辛:“每當這時候,我都會讓侍女將宮廷中所有魏紫摘下來,把所有魏紫拔掉當做肥料,灑在宮廷中的樹下,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鳶在後面搖頭:“不知道。”
她心思如海底針般深沉,別人怎能輕易得知其中含義呢。
蕭莫辛靜默了片刻,她偏了身子過來,目光冷靜的看著江鳶,說道:“因為花衰敗了,魏紫留著也就沒有任何用處,可若是拿它當肥料用,卻是另外一種用處。”
江鳶一愣,稍稍明白了,她是在借魏紫點自己,有用的東西她自會留著好好珍惜,無用的東西,她會毫不手軟的拋棄。
身居高位者,要得懂的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