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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住!”江鳶制止她:“你宮裡天天那麼多事都忙不過來,還有心思操心我的婚事?你與其給我找,還不如給朝里每個大臣都找個,讓他們沒心思和你斗。”
蕭莫辛:“……”
江鳶吼完,正身望著河面,慫兮兮的出了一口氣,她吼的人可是當今太后。
真是平時野慣了,一時忘記了身份。
蕭莫辛倒也沒生氣,只是道:“林豐陽一案,你在大理寺和朝堂里算是有了些名聲,不過朝堂百官皆知,這大理寺從大理寺卿到獄卒都是我的人。如今你這般認真忙於大理寺公務,恐怕攝政王那邊不會輕饒你,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將你從大理寺罷黜。”
“姚星雲呢?”江鳶平聲問她。
蕭莫辛眸色一深,回道:“繼續留任大理寺,擔任大理寺丞,再怎麼說,姚崇也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兒子如何。”
江鳶忽的冷笑,毫不掩飾的拆穿這女人的心思:“這話,越聽越覺得刺耳。姚家殿前司的權,你勢必要分,所以姚星雲絕不能離開大理寺,更不能進入朝堂,而姚崇為了護住殿前司的職位,也絕不會為此大動干戈。至於我,位卑身賤,又是江鄭平不在乎的庶女,繼續留在大理寺,說不定哪天就成為了江鄭平用來背刺大理寺的一把明刀,到那時他大義滅親留了個好名聲,而你的大理寺成為了眾矢之的,所以我留在大理寺,你不放心。”
她字字中的,蕭莫辛倒是有些欽佩。
若是能為己用多好。
江鳶低眉嘆了口,再次仰頭,望著不知何處,無所謂道:“你想罷黜便罷黜吧,我剛好也少了這些麻煩事,以後繼續過我快活風流的日子,聽曲看戲。”
說罷,轉身就走,背對過去時候,心裡總歸是咯了下,不太舒服。
她終究是可以被所有人拋棄的廢物。
江鳶走了。
千月從角落處出來,走至她背後,抱拳行禮:“太后,已經讓人跟著了,只要她與江鄭平有任何秘密交談,那邊人就會動手。這次為了防止她逃脫,派了三十名殺手。她如今有傷,應該逃不了。”
“嗯。”蕭莫辛淡淡回著。
她抬頭靜靜望著粼粼閃爍的河面,看著河面越來越少的蓮花燈。
得,有舍才有得。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先失去些什麼,江鴛只不過是她人生中的一絲殘留,算不上什麼。
江鳶回到王府中,她原本是想從西廂房翻進去的,沒想到剛翻了一半,看到幾個家僕在這等著,應該是江鄭平為了林豐陽一案,特意安排來的。
江鳶想了想,沒從這邊翻,她換了一個牆翻進來,剛進西廂房,幾個家僕便衝過來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架在到了長平王府前堂。
江鄭平和江若依在這里。
家僕剛鬆開手,江鄭平走過來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上,周圍的侍僕頓時拿著木棍齊齊朝她身上狠狠打去,江鳶條件反射蜷起身子,用雙臂護在腦袋兩側。
咚咚咚,一棍接著一棍。
打了將近幾十棍,江鳶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沿著唇角落在青磚上。
江若依從前方緩緩走來,站停在她面前,斥責道:“區區一個庶女而已,先是朝請郎,又是大理寺丞,能坐到這個位置,你以為你是誰?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咚,這一狠棍打在江鳶的腰跨間,她咳嗽著又吐出一口血。
江若依也沒有叫停的意思,繼續說她道:“你娘就是賤民,她勾引爹,才生下你這個賤種,你才有了攝政王女兒的身份,沒有爹,你什麼都不是。如今你竟然還敢幫著那太后,讓爹在朝堂上失了威嚴,本郡主今天就打死你,讓你這個賤種去九泉下找你的賤民娘。”
江鄭平在一旁看著默不吭聲,只覺得為何不早些殺了她,留著當禍害。
“老爺,老爺,姚大人來了。”管家急匆匆趕過來,繞過江鳶和江鄭平說。
江鄭平皺眉:“姚崇,他這會兒來做什麼?”
管家搖搖頭:“沒說什麼原因,但看樣子,像是有什麼急事。”
“把他帶到書房。”江鄭平趕去。
管家:“是。”
兩人急匆匆離開。
江若依看了眼江鄭平離開的背影,喊停道:“好了,剩最後一口氣扔到西廂房,讓她自己在那裡慢慢咽氣吧。”
“是。”家僕們停下了動作。
其中兩人把木棍交給另外兩名家僕,他們彎腰,一人抬著江鳶的腦袋,一人抬著她的腿,把滿身是血的江鳶抬回西廂房,直接隨手扔在了院落里。
江鳶滾在地上翻了個圈,最後趴在青石磚上,全身的鮮血慢慢染滿了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