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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忙了一晚上很累,江鳶開門見山:“這都城裡比你琵琶彈的好有幾位?”
“……江小姐,你很無聊,本姑娘去睡了。”說著又要關門。
江鳶這次直接跨過門檻進去,說的更加詳細:“這是官府的正事,不是我三心二意,對方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男性omega,城中某位達官貴人的家妓。”
她說到家妓著兩字,小青姑娘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眼神躲閃的離開,語調也很是慌張:“你,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就自己去查啊,問我作甚,我不知道。”
不過是問一個家妓而已,小青姑娘為什麼會慌成這樣?
江鳶炸她:“他死了。”
“什麼?”小青姑娘震驚的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口中還念念有詞:“他死了……他怎麼能死了,他怎麼能死。”
果然認識。
江鳶往裡邊走了兩步,轉身關門,伸手扶著小青姑娘的胳膊到桌邊,慢慢讓她坐下,問道:“此人是誰?哪家的家妓?”
小青姑娘癱坐在椅子上,丟下手中的手絹,雙手緩緩扶額,神情甚是哀痛:“你先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死在了哪裡?”
江鳶告訴她:“今早被農夫發現死在城外十里處的草地,官差趕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具無頭男屍,衣服被扒的乾乾淨淨,腦袋在一旁被燒成了碳灰。”
小青受不了這個打擊,胳膊一軟,趴在桌面痛苦掩面哭了起來,支支吾吾中,江鳶勉強聽到小青姑娘在說:“他死了,他怎麼能死了,我們說好一起走的。”
一起走?莫非是情人?
可小青是omega,那男子也是omega,這,這在大梁王朝是沒有的。
等小青姑娘哭的差不多,江鳶把自己乾淨的手絹遞給她,問道:“那個琴師,莫不是你的情夫,你們約好一起私奔的?”
“不是。”小青姑娘搖頭。
江鳶好聲安慰道:“那是為何?若不是你的情人,莫非是你的師傅?”
小青姑娘再次搖頭,眼睛紅腫的望著江鳶,突然的,她起身跪在江鳶身前,苦苦的懇求道:“江大人,我聽聞你現在是大理寺丞,你幫幫我,幫幫我們。”
“什麼意思?”
江鳶不懂,單膝跪下扶住她的胳膊。
與此同時,開封府。
南宮檀、韓雲墨、姚星雲、杜曉婉和盛榮正,以及剩下兩位寺丞到達開封府大廳,接見他們的人是開封府使院張祖和。
接到通報,張祖和立刻到前廳迎接,遠遠的便拱手相迎:“南宮大人,韓大人,姚寺丞,杜寺丞、盛寺丞,方寺丞、陳寺丞,幾位怎麼一起來了我們開封府呢?真是讓我們開封府膽戰心驚,哦,受寵若驚啊。”
開封府雖然也查察案件,但主要公職不止是司法,還有民間公務,可大理寺不一樣,大理寺審查的都是重大刑事案件,還管理寺廟、監察官員、參與立法等等。
這論起來,開封府的人犯了罪,也要到大理寺的大理寺獄走一遍。
幾人一同行禮。
南宮檀輕聲道:“張使院說笑了,我們為了今日城郊無頭案而來。”
“哦,原來如此,坐坐坐。”張祖和連忙招待他們,這可是一群祖宗。
南宮檀客氣的拒絕,直明來意:“多謝張使院的心意,關於城郊無頭案一案,想必您也今早也聽些了一點。原本此案應該由你們開封府處理,但經過查探一番得知,此案和朝中官員有關,因此便接了手。”
他們不坐,張祖和也只能跟著站,說道:“無妨無妨,不知這無頭屍案和我們開封府有何關系,是和那位官員有關嗎?”
南宮檀從懷中交出一份屍檢記錄,雙手遞過:“這是仵作的屍檢,上面說,死者是被官刀雁翎刀砍殺頭顱,但城門口侍衛的記錄說,昨夜除了巡邏的步軍司,沒有任何官刀走出過城門。我也問過上官都指揮使,昨夜是他親自帶兵巡邏,沒有任何官兵離開過他的視線,所以不可能是步軍司的人做的。不過,昨夜城門關閉前,倒是有一把官刀進了城門。”
張祖和眼睛一抬,瞬間瞭然:“左廂公事所,林豐陽。”
“正是。”南宮檀答道。
前幾日這林豐陽因公外出,隨身攜帶了兩名官差,按照時間,正是昨日回的,但怎麼會只有一把官刀呢?
張祖和又拿起屍檢記錄看了看,死者死亡時間乃子時,那時城門已閉,若死者真被官刀所殺,進城門的就只能是一把,而且這林豐陽的家中,確有一名琴師家妓。
張祖和明白了,把屍檢原封不動還給南宮檀:“本官這就去帶人。”
南宮檀拱手:“有勞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張祖和以開封府尹見他為由把人帶來,這林豐陽起初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情,直到看到大理寺的人,渾身頓時生出冷汗,連走路的步子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