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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夜在深巷遇見,宮裡的那位太后也是戴的玉簪,並非髮帶。

  江鳶拋開這件事,說道:“月娘,本官姓江,名鳶,新來的大理寺丞,文大人特意托本官前來查探兩年前一事,為你洗刷冤屈。”

  月娘並沒有想回答的意思,繼續繡髮帶。

  江鴛多看了兩眼,側身道:“根據四嫂的佐證和你的口述,兩年前二月初七那日快辰時,四嫂去你家中借鹽,撞見你持刀砍殺丈夫張生和婆婆。之後縣衙抓你歸案,你也如數承認了罪責。雖然你承認了,但本官片刻前去了你家中查看,倒發現了一點問題。”

  月娘不語,用針穿線的口掃了幾下頭髮。

  江鳶:“第一,根據四嫂口述,那日她去你家時,你家大門大敞,而你滿身是血的從屋中跑出來。你說你和情人的事情被婆婆和張生發現,所以激情殺人。試問月娘,兩年前二月初七,你的情人張念芙還在臨安,請問,你是和誰偷的情?”

  關於張念芙這事,也算是碰巧了。

  一年半前江鳶為了討小青姑娘喜歡,特意去了織染署,而接待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織染署令張念芙。聊天中她得知,這張念芙是剛調回的都城,之前一直都在臨安。

  當時江鳶為了拿到織染署的織品,還阿諛奉承她說恭喜升官,沒想到會跟這案子牽扯上。

  江鳶從腰帶里拿出手帕,把燒成炭的大米給月娘看,“第二,你婆婆向來對你刻薄,輕則辱罵,重則動手,她把家中事務全安排給你,而張生又不會庖廚,所以這張家的早飯向來是你做,你絕不會做飯途中出去,把米粥煮成米炭。既然如此,那你家大門為何大敞?你若說你要出去買鹽,可你家廚房米糧油俱全,而辰時街道上的店家還未開門,你常年做飯,不會不知。這米粥,想來是你婆婆和張生被殺,你滿身血的衝出屋門顧不及,才燒成炭的。”

  江鳶:“第三,你和張生、女兒住東房。本官看了,房間乾淨整潔,你打理的井井有條,女兒的撥浪鼓和風箏也都掛在了最顯眼處,可見,你很愛她。如今她失蹤兩年,你卻不聞不問,月娘自己不覺得奇怪嗎?”

  提到女兒,月娘終於有了情緒波動,眼尾泛著血紅。

  江鳶收起手帕,又從懷中拿出長命鎖,開始逼問月娘:“第四,本官在你婆婆暗格中發現了這個長命鎖,這上面還刻了個士字,但張生乃張家獨子,無士字、你女兒,張槿,小名念念,無士字,你腹中未再懷,沒有孩子,請問這長命鎖是你婆婆要給誰的?”

  “夠了。”月娘終於開口:“大人,婦人累了,您請回吧。”

  月娘放下針線,翻身回到了床上躺著,一動也不動。

  江鳶把自己發現的疑點都問了問,可這月娘……唉,她暗自嘆了口氣,把長命鎖放回腰間,離開了大理寺獄。

  雖然月娘一句話都沒說,但江鳶看的出來,她在女兒念念這方面有難言之隱,自己再問,這月娘也不會說。畢竟月娘只信任文大人,而她剛才都用文大人的頭銜問月娘了,但月娘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難辦啊。

  不過念念——張念芙。

  這月娘還真是敢給自己女兒起名字啊。

  從月娘這裡找不到突破口,江鳶先回了大理寺,把腰牌還給了韓雲墨,韓雲墨只看了一眼,什麼都不說,接過腰牌就走了。

  “哎,江大人。”姚星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伸著胳膊攬住江鳶的肩頭,問她:“那什麼月娘案你查的怎麼樣了?”

  江鳶唉聲嘆氣:“沒頭緒啊。”

  姚星云:“照我說啊,你別聽韓雲墨那小子說什麼,他要告他就去告啊,反正我爹是大將軍、殿前司,你爹是攝政王。”

  她倒是想啊,可太后那邊交不了差。

  那女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罷了。”江鳶推開姚星雲的手:“我再去查查,你自己玩去吧。”

  “哎,哎,江大人,哎。”

  江鳶離開大理寺後,走在街道上想月娘女兒的事,還有那長命鎖的士字。

  念念,張念芙,念念,張念芙。

  月娘給自己女兒起這個小名,很明顯是舊情難忘,但張生和月娘婆婆應該不知道月娘情人的事情,否則以月娘婆婆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她給自己孫女起這個名字。

  而張念芙一年半前才被調到都城,根本和月娘偷不了情,為什麼這月娘非要在供詞裡說,自己是和張念芙偷情才激情殺人的?而且還在供詞裡強調,張念芙是她情人。

  看來,她今天有的跑了。

  江鳶重新回了月娘家的小院,不過她這次只翻進去看了看大門門後,便出來去了隔壁四嫂家,詢問月娘和她婆婆的事情。

  四嫂說:“其實月娘人很不錯的,賢妻良母,對張生好,對婆婆更是孝順,不過她婆婆對月娘的態度,也沒什麼不對。”

  江鳶疑惑:“為什麼?”

  四娘磕著江鳶給買來的瓜子,邊吃邊說:“因為當初這月娘嫁到張家後,不足七月就產下了個女兒。大人您想想,不足七月啊,這女兒肯定不是張生的啊。”

  “吼。”江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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