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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護。」商音果斷拒絕,「你太能惹麻煩了。」

  鴻鈞卻是看著商音,嗓音輕緩而溫柔:「伊弦這般的性格面容,夫人難道不喜歡?」

  鴻鈞眸光誠摯,唇角含笑,眼神有種看穿某人好色本質的透徹。

  商音一時語塞。

  她、她當然喜歡啊。

  要不是因為喜歡,她早跑了。

  要不是因為一時被色所迷,哪裡會留在西岐體驗凡人生活?

  伊弦其實和鴻鈞長相有六七分相似,但因為年紀尚淺,沒有鴻鈞那種歷盡千帆的平靜和萬事掌控的氣場,反而帶著青年郎的熱烈與直接。

  最主要的是,鴻鈞總是不長嘴,但伊弦卻是有問必答,商音這段時間總是將曾經的一些事換著方法講出來,從伊弦嘴裡挖出不少有趣東西。

  被看破的某人惱羞成怒,正要說什麼,就聽到窗外晴空一道霹靂聲落下。

  商音瞥了眼窗外。

  來得還真快。

  鴻鈞卻是抬手托著商音的下巴,舔舐□□著商音的唇|瓣,不給商音多問的機會,再睜眼時,那眸光已然轉變成了伊弦。

  商音手中的混沌鍾也回到了伊弦體內。

  完全沒來得及問計劃的商音:「。」

  可惡!

  伊弦若有所思地看著懷中滿面無語的夫人,緩緩道:「看來今日,乃是我與夫人赤誠相見的日子。」

  商音就著兩人的姿勢低頭吻上伊弦,將方才被咬的紅痕還了回去:「赤誠相見?唔……也不是不行。」

  尾音像是小鉤子一般往青年郎心裡鑽,惹得才開葷的伊弦從耳朵尖紅到衣衫里。

  商音輕輕挑眉。

  拿捏不了老謀深算的鴻鈞,但拿捏一個純情伊弦還是綽綽有餘。

  「我、我不是說這個……」

  伊弦有些慌張地挪開視線,又因為身體的反應,連忙將懷中的商音轉而妥善放在了榻上。

  「我的意思是,眼下西伯侯即將返回西岐,長公子伯邑考也安然無恙,姜尚一直有立周之心,必定會說服西伯侯就此反商立周。如果夫人想讓我相助商王,我便要儘早打算才是——唔!」

  伊弦整個人被商音壓在床榻間,溫香軟玉,馨香在懷,唇也被堵著,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商音捏捏伊弦的臉,趴在他胸口,笑吟吟道:「沒事,你繼續說。」

  伊弦被弄得沒辦法,冷靜了許久才平復下來,但聲音仍舊顯得悶悶的:「朝歌兵強馬壯,糧食盈餘,若是尋常交戰必不會輸,但兩派神仙變數過大,不好算計。」

  商音又親親伊弦的手指獎勵他:「嗯,然後呢?」

  伊弦:「……再就是天意在何處,若是天意在西岐,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加厲害的仙人降臨西岐,鎮守西周國運。」

  商音想了想,在這點上比較自信:「只要你別和我對著幹,再多神仙降臨西岐也不是問題。」

  「他們打不過我。」

  也八成不敢動手。

  哪怕是聖人也是惜命的。

  伊弦:「?」

  青年郎瞳孔微震。

  商音輕笑時嫵媚的姿態所帶出的是一種身為絕對強悍者的自信。

  伊弦這一次沉默了許久,似乎明悟了什麼,卻沒有問商音他的身份,而是道:「我從前最想做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著實讓商音愣了一下,而後概括回答:「瞞著天上那個和我偷|情,然後惹各種各樣的事讓祂震怒,然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然後歇一歇,再繼續惹事。」

  伊弦:「……」

  青年郎的表情有些恍惚,商音看著,突然就有種扳回一城的爽快。

  正當商音坐起身,拉了拉衣衫時,伊弦忽然出聲:「我明白了。」

  商音驀然抬頭:「?」

  你明白什麼了?

  我還沒明白呢!

  伊弦的表情慎重:「既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事我也要去做,並且天命在西岐我卻轉世在西岐,以我之能,不該如此——我明白了。」

  「雖有些困難,但可行。」

  商音懵然:「……?」

  她說了什麼嗎?

  不是,等會——她會來西岐找鴻鈞的轉世,該不會也是鴻鈞算好的吧?!

  最後,年輕的郎君將正事放在一邊,握著商音的手用力,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出憋了許久的話:「之後,夫人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美色動人。

  本來還有些生氣想要轉身走人的商音心中一癢,清了清嗓子:「朝歌發兵西岐前,若郎君聽話,可以。」

  伊弦的眸光瞬間亮起,笑容灼灼,滿室生輝。

  「好,自當都聽夫人的。」

  三月後,西伯侯姬昌攜子伯邑考艱難回到西岐。

  與此同時,自西伯侯父子歸岐,朝歌與西岐的摩擦便日益加劇,西岐天命說越發層出不窮。

  有姬昌善施仁德之說,也有長公子賢名遠揚之語,但更多的,卻是從闡教弟子口中不慎流出的——

  西伯侯嫡次子姬發,乃天道所鍾之子,商王不敬天地,天子姬發當行撥亂反正之正舉。

  伯邑考在其心腹輔臣伊弦的幫助下,費盡心思才將愈演愈烈的傳言壓下。

  又一月,嫡次子姬發因被揭發派遣死士刺殺親父親兄,而被姬昌怒斥厭棄,朝中丞相、散大夫等大臣紛紛上書勸言,西岐百姓也多有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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