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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胤禛時不時就偷偷觀察胤礽和他身後的奴才,發信這人總盯著其他皇子,盯著老五的時候最多。
回去的路上,胤禛還在琢磨這事兒。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另一輛馬車上,胤礽問身邊的小太監,「你看清楚了嗎?」
「回太子爺,貧道未從阿哥們身上看出什麼異樣。」「小太監」恭敬道。
胤礽微微蹙眉,「那你看他們面相如何?」
「幾位阿哥爺皆是大貴之相。」那人道。
胤礽沒好氣,「讓你跟孤去,你就看出這個?你看四阿哥如何?」
「四,四阿哥雖為大貴,卻刻薄易怒,終身勞碌。」
胤礽聽他這麼說,臉上的不悅散去些許,老四的性子倒是被這人說准了,「那老三呢?」
「三阿哥有小才無遠見。」
胤礽點頭,這點也不錯。接下來就是他最關心的,「老五呢?你覺得他面相如何?」
「五阿哥心性平和,一生安泰。」
「胡說」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胤礽頓了頓才問:「你就沒看出他,他身體有什麼問題?」
那「小太監」心下疑惑,太子請自己來給皇子們相面,尤其看看五阿哥,他還以為太子是想知道弟弟們命運如何,聽說五阿哥這兩年頗受萬歲爺喜愛,日後長大或許會威脅太子的地位。
誰料太子爺竟是關心五阿哥的身體?
「小太監」念頭轉的飛快,難道五阿哥得了什麼太醫都看不好的病,才讓太子請道士來看?
那麼太子爺是希望五阿哥病情好轉,還是希望五阿哥少年夭折呢?
他最後只好說得模稜兩可,「五阿哥身體確實有恙,非一般人所能知曉的。」
胤礽心下一跳,凌普找來的這道士年紀雖小,卻果真有幾分本事。老五體內這東西可不就是一般人看不出來嗎?他忙追問:「道長可有解決的法子?」
如果能把老五身體裡這個系統趕走,是最好不過的了。
年輕道士壓根都不知道五阿哥到底哪裡有毛病,自然不敢往自己身上攬活兒。但見太子焦急的樣子,覺得太子爺是希望五阿哥病好起來的。
太子爺是真心為弟弟好,還是想幫萬歲爺排憂解難,表現兄友弟恭的一面,這就不好說了。
小道士心說自己沒有解決的辦法,但可以說些寬慰人的話,讓太子爺放心。於是道:「五阿哥吉星高照,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雖有隱疾,但過了這一劫,他便可安泰無憂。」
胤礽:「……」
這說的什麼驢頭不對馬嘴的。胤礽反應過來,這妖道就是在胡扯,他冷下臉,不置可否地嗯了聲。
回到宮裡便和凌普抱怨,「你找的那人就是個騙子,以為說幾句模模糊糊的話就可以糊弄孤?」
凌普忙跪下告罪,「太子爺,是奴才無能。不過道士也是術業有專攻,既會看相又會驅魔的可不好找。」
胤礽讀過不少相術方面的書,自然知道相面和驅魔是兩回事,但他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老五體內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還不知道呢,不過只要有人能看出他和常人不同,後面的事情他再想辦法。
「繼續去找,不拘佛道,只要能斬妖除魔的就行。」胤礽道:「低調著些,別讓人知道了。」
凌普實在好奇,「太子爺,您要這些人做什麼?是毓慶宮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如果太子爺住著不舒服,找薩滿來看看?」
胤礽道:「不是毓慶宮。薩滿仙家都可以,你選好人,別著急帶到宮裡,以後孤想辦法去見他們。」這回的那小道士願意剃頭扮成小太監,其他大師未必願意,又不能光明正大把人帶進宮,只好等什麼時候康熙不在,自己找機會出去見見。
老五身體裡那東西是個沉得住氣的,那他也不用急於一時,免得打草驚蛇。
這個年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年後大格格成婚,小孩們又能出去吃喜酒,聚在一起玩兒。
大格格的婚禮,科爾沁來了不少人,正好也是過年進京朝賀。
許多人都是騎馬到古北口,又坐蒸汽火車到京城。大家進了宮都在討論蒸汽車的便利。
這麼快的車竟是他們蒙古的孩子設計出來的,想想就驕傲。有些蒙古貴族想趁著這個機會搭上烏爾袞和榮憲公主的關係,在京城謀個差事。
偏偏這倆人都不太懂那些彎彎繞繞,聽說有人要謀差事,就很正經地問他們一些專業問題。
蒙古大部分貴族連;兩位數的加減乘除都算不清楚了,被問得一臉茫然。
這些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求見大格格和般迪,大格格和般迪都是聰明人,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他倆只能裝傻。
很多人都說大格格那茫然的表情和太后娘娘如出一轍。太后是真聽不懂,大格格是不想聽懂。
但這兩年想跟老祖宗說上話已經越來越難了,一來太皇太后年紀大了,除了見一些科爾沁的親戚,其他蒙古王公來,老人家都不見,二來康熙也防著蒙古王公們和太皇太后來往過密,他們求見太皇太后,萬歲爺肯定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