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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心說自己也沒錯,跪著說明事情始末也確實可以起來了,於是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還回頭瞪了眼噶爾臧和色棱,兄弟二人此時都已哭了起來。
噶爾臧有一半是裝的,色棱則全是被嚇的。
有蒙古王公注意到這邊,不由在心裡感嘆,這幾日聽大阿哥和太子話里話外有針鋒相對的意思,這倆人竟都護著五阿哥。其他幾位阿哥也都毫不猶豫地相信五阿哥。這五阿哥的人緣是真好啊!
科爾沁的兩位郡王一點不奇怪,五阿哥是太後的心肝寶貝,性子又討人喜歡,大家自然都護著他了。
二人想到太皇太後和太後,不由多瞪了杜棱郡王幾眼,她們要是知道你們招惹到五阿哥頭上,肯定要給你們記一筆的。
杜棱郡王也顫顫巍巍站起來,又踢了踢還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還不快去皇上帳中把事情解釋清楚?」
康熙跟眾人道過別,就往他與王公議事的帳中去。
皇子們也都跟上,胤禔故意走在噶爾臧和色棱身側,時不時瞥倆人一眼,像是怕他倆串供。
胤禛則走到胤礽身邊,低聲問他,「二哥,噶爾臧和色棱是同母所出嗎?」
胤礽對蒙古這邊的人更熟悉,他搖了搖頭,「噶爾臧的生母早逝,札什又娶了繼室,這色棱是繼室所出。」
胤禛哼了一聲,「怪不得。」
胤礽不解,「怪不得什麼?」
「估計札什偏愛色棱,噶爾臧擔心自己無法順利襲爵,就想早早爭取額駙之位。」胤禛道;「他可不是隨口吹牛,而是早有預謀。」他就和胤礽說了噶爾臧找胤祺要甜食配方的事兒。
胤礽皺眉,「我就說,這兩天經常瞧見噶爾臧和五弟一塊玩,看來是這小子故意接近五弟?」
「我也只是猜測。」胤禛道。
胤礽若有所思,「你猜的有道理。」大概是噶爾臧以為老五受寵又沒心眼,才故意接近他,只要和他玩得親近點,以後借著老五的名,行事就會方便許多。
哪怕札什不喜歡他,考慮到他已經搭上了五阿哥的線,日後可能要尚公主,也會讓他襲爵。
胤礽思索片刻,就派人去悄悄打聽一下札什承惠家裡的情況,免得這父子三人一會兒串通好了,搪塞他們。
康熙本來大步走在前面,回頭發現胤礽去吩咐人了,胤禔盯著噶爾臧他們,胤祉、胤祐、胤禩則陪著胤祺,都在安慰他。
那傻小子已經露出笑臉了。
都被利用了還笑得出來,康熙在心裡罵了句,眼中卻也染上笑意,孩子們這回表現不錯。
進入帳中,康熙對杜棱郡王仍是和顏悅色的,還給他賜了座。
康熙沒看噶爾臧也沒看胤祺,而是直接問色棱,「你和朕說說,剛才你為何和你兄長聊起尚公主的事情?」
色棱剛才之所以支支吾吾不敢說就是因為他也心虛,但就算他不說,如果康熙要拷問他和兄長的侍從,他們也會說實話。
他想了想,只好跪下道:「臣跟兄長說,父親答應我,以後讓我當額駙娶公主。」
札什承惠:「……」
他聞言哪兒還坐得住,立刻跪下道:「皇上恕罪,是臣酒後失言。」
雖然康熙是透露過想和喀喇沁聯姻的意思,康熙和札什彼此心裡都清楚,但康熙沒明說,札什就不敢挑明。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時候必須示弱。
康熙勾勾嘴角,看向噶爾臧,「你父親許諾了你弟弟,你為了比過他,就說五阿哥已經答應你了?」
噶爾臧一口咬定,「五阿哥真的已經答應我了。」
胤禔氣得想上去打人,被胤禛拉住。
「他要是答應你了,聽到這話也會裝作沒聽到,鬧到朕這兒來對他有什麼好處?」康熙一句話說到了事情的關鍵,胤禔他們紛紛點頭。
不愧是汗阿瑪!
如果許諾的是別的事情康熙可能還會懷疑一下,但尚公主這事兒,就以老五對姐妹們的重視,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而且這孩子單純是單純,卻是知道輕重的,不敢許諾這種事情。
別說是他,就是太後,心裡都有數,她在給公主選額駙這件事上做不了主。
只能說噶爾臧高估了太後說話的分量。
噶爾臧道:「大……大概他後悔了。」少年的臉上這才顯出幾分慌亂,語氣也沒剛才那樣堅定了。
胤禔哼道:「你少狡辯了,還不老實認錯,否則……」他說到一半想起汗阿瑪還在,又閉上嘴。
康熙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揚了揚。
胤祺道:「你這個人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從那天要送馬開始,還要借著要甜食配方的由頭給我送東西,幸好我沒收,我要收了東西,更說不清了。」
康熙不知還有這一出,看向胤祺,胤祺就把這幾天和噶爾臧的所有接觸都講出來。
杜棱郡王聽見噶爾臧為了接近胤祺把祖母都抬出來,氣得直咬牙。
胤祺說著說著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打聽到我是皇瑪嬤撫養的,才故意說什麼你也是祖母養大的?」
一旁,胤祐、胤禩也恍然大悟,胤禩小聲感嘆,「這人為了接近五哥真是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