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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穗:「我懂,我就是手癢。」
林凝芳:「手癢就多練幾篇字,不許動了胎氣,懷祖還等著跟弟弟妹妹玩呢。」
佟穗只能答應。
接下來幾日,姑嫂幾個竟輪流來盯著佟穗,就怕佟穗又動練箭的念頭。
自己不能練,佟穗便去看家裡的幾個孩子學武。
男人們不在家時,都是張超帶著佟善、齊耀、大郎、二郎練,從最基礎的扎馬步練起。後來老爺子從東營退下來,改成老爺子教,老爺子走了後,蕭縝來教,等蕭縝四兄弟除服了,蕭守義繼續教,幾個孩子也算一直師從名師了。
佟善、齊耀、二郎要考科舉,每日上半個時辰的武課就好。
張超、大郎要當武官,每日上午、下午各有一個時辰的武課。
佟穗帶著阿福走過來時,看見張超、大郎在練射箭,前者十五歲了,後者也有十二,都是身形挺拔的少年郎。
四個箭靶擺在百步之外。
大郎學得晚,弓箭馬馬虎虎,張超從七歲起就跟著叔叔張文功同去蕭家學武,幾乎箭箭都中靶心。
佟穗提議道:「二叔,把箭靶移到兩百步的位置試試。」
戰場上,能射殺兩百步外敵兵的士兵就可以進弓箭營了,成為一名弓箭手。
蕭守義移動了箭靶。
張超看眼佟穗,掌心微微出汗,動作也有些僵硬。
佟穗笑道:「這就緊張了?打仗的時候,你身邊會有成千上萬的同袍。」
張超暗暗調整呼吸,瞄準箭靶。
他連續發了十箭,有兩箭中了內圈,其餘的都在外面。
大郎佩服極了,換成他,可能全部射空!
佟穗對張超也很滿意,畢竟張超主學槍法,不像她小時候整日就琢磨怎麼射得更准。
等張超再次搭弓時,佟穗就站在他身邊,親自指點他技巧。
蕭守義見了,專心去教大郎。
.
范釗被貶為御前軍副統領,罰俸半年。
在沒有正統領的情況下,范釗仍是御前軍的頭目,少領的半年俸祿更是無足輕重。
咸慶帝不甘心,差點死了兒子的王邦憲更不甘心。他算是看明白了,魏琦宋瀾魯恭均非冥頑不靈之徒,尚有被自家拉攏的可能,唯獨范釗對先帝忠貞不渝,范釗在京城一日,王家就一日不能出頭,哪怕強行出了,也會被范釗以蠻力鎮壓。
京城亂了,王家才有機會,真等蕭縝、羅霄、齊恆、趙瑾等名將回來了,咸慶帝有人可用,如何還會第一時間想到王家?
他必須趁京城空虛的時候抓牢聖心。
有些話他說不合適,交給女兒則會事半功倍。
八月初,合州、涼州都傳來捷報。
咸慶帝的心情好了一些,未料這日來到西宮,卻見王皇后正伏在床上傷心抽泣。
咸慶帝疑惑道:「怎麼了?今日岳母進宮探望,你該高興才是。」
王皇后試圖掩飾,被咸慶帝再三追問,她才拭淚道:「聽母親說,二哥染了風寒,本來就病重,這一咳嗽竟又吐血了。」
咸慶帝愕然,王軻竟病到了這般田地?
王皇后捂面痛哭。
咸慶帝哄道:「朕再派幾個御醫去,一定會把你二哥治好的,你別哭。」
王皇后埋在他懷裡搖頭:「我既是哭二哥,也是哭我自己,皇上要重用二哥,二哥就遭了難,皇上這般寵幸我,恐怕我也要……」
咸慶帝咬牙:「他敢!」
王皇后:「有何不敢的,昨日我去給皇上送梨羹,恰逢范侯從裡面出來,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手裡端著的是毒藥,萬一哪天皇上真有個頭疼腦熱,他便會扣我一個罪名,再先斬後奏……」
咸慶帝順著這話一想,還真是范釗能做出來的事!
常公公只是想辦法給他找些樂子,范釗就敢直接把人殺了,而今范釗與王家有仇……
他一邊怨恨范釗,一邊安慰妻子:「別怕,再過不久朕就調他去戍衛邊關。」
王皇后抬頭,梨花帶雨地看著面前的皇帝:「在范侯眼裡,我們王家一族是奸臣小人,那些忠心皇上的太監宮女也是小人,只有聽他號令的才是忠的,您要他外放,他定會懷疑您又受了我們的蠱惑,如此,他豈能甘心離京?」
咸慶帝:「朕要他走,他不走也得走。」
王皇后苦笑:「您,您真能管得了他嗎?連皇宮裡的侍衛都最聽他的話。」
咸慶帝眼中一寒。
王皇后似是察覺失言,重新撲到咸慶帝懷裡:「皇上,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我只是太怕了,聽說前朝皇后就是死在范侯手裡,他敢殺前朝皇后,再殺我這個新朝皇后又算什麼,駕輕就熟罷了。」
咸慶帝臉色大變。
父皇剛登基時,他曾經問過母后,前朝小皇帝真是死在竇皇后手裡嗎?
母后道:「是也好,不是也得是,旁人可以懷疑,唯獨咱們一家不能有他想。」
只有小皇帝死在竇皇后手中,父皇繼位才是名正言順。
可竇皇后殺了小皇帝又有什麼好處?
一定是范釗殺的。
咸慶帝不會揭發此事,但由此事可知,范釗已經殺過一個皇帝了,如果范釗不想離開京城,他會不會再殺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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