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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孫典求娶來說,如果是蕭玉蟬嫁過去,夫妻恩愛當然美滿,若孫典動了花花心腸,蕭玉蟬堅持要跟孫典過,大可以一邊打罵孫典一邊收拾那些野花野草,蕭玉蟬不想跟孫典過了,丟下一封和離書回家就好,繼續做爹疼娘寵的寶貝女兒。
柳初呢,作為蕭家的寡婦,她改嫁孫典先要背負一些閒言碎語,一旦孫典對她不好,以她的性子,她大概寧可被孫典欺負死,也不會跟蕭家眾人傾訴委屈,不想被街坊譏諷嘲笑。
所以,柳初在這件事上再慎重都不為過。
跟柳初分開後,佟穗回了夫妻倆的院子,得知蕭縝在她的書房。
佟穗尋了過去。
書房外面是間可以待客的小廳,裡面才是主人看書練字的地方,佟穗一進來,就見蕭縝在往牆上掛畫,那幅佟穗用一束野花從林凝芳手裡「換」來的畫像。
佟穗:「我放在畫匣里珍藏,你為何要掛出來?」
蕭縝:「好畫當然要常常欣賞,如果一直藏著,當初又何必浪費精力畫它,況且這是你的書房,能被你帶到這邊的客人,你肯定高興朝她們顯擺你家弟妹的墨寶。」
佟穗:「就怕有些人不請自來。」
蕭縝對著畫上的小媳婦笑:「不請自來又非要看這幅畫的,是想做你的裙下之臣,該我擔心才對。」
佟穗:「……」
蕭縝走過來,作勢要掀她的裙擺,佟穗飛快拍開他的手,去書桌前坐著了。
蕭縝拉她起來再抱著她坐下,問:「大嫂怎麼說?」
佟穗沒提孫典的混帳話,只說了兩人的多年之約。
蕭縝:「嗯,孫典真能等那麼久,大嫂嫁他也值了。」
佟穗:「其實也還好,大嫂今年二十六,如果綿綿十七嫁人的話,那時候大嫂也才三十三。」
蕭縝:「孫典長我兩歲。」
佟穗:「那他今年三十,七年後三十七,仍是壯年。」
蕭縝:「為何要強調壯不壯年?」
佟穗:「……」
.
既然張文功與周桂已經成了親,張家兄嫂、孫典母親杜氏賞完一波牡丹花後就要返回衛縣了。
眾人來的時候,隨身帶著財物,一共請了五十個昔日的衛縣傷兵做侍衛,在靠近洛城後提前回去了四十個,留下十人跟來洛城。現在兩家要回去了,這十人也會繼續護衛他們,以防路上遇到山匪。
北地六州,晉州、冀州都算比較安穩的了,但也有小股匪盜繼續作亂的可能。
就在衛縣幾家送走親友不久,三月中旬,之前前往涼州當差的欽差派人送來六百里加急的摺子,說是隨他同行的武官張闊在帶領當地一衛所剿殺山匪時反被山匪所殺,但欽差懷疑是那衛所指揮不滿朝廷要他上交昔日所貪田地與金銀,故意借山匪之手殺了張闊。
張闊一死,光憑文官欽差的一張嘴,差事很難再進行下去。
前朝官場貪污成風,十個官員九個貪,現在興平帝登基了,靠戰事清理了晉州、薊州以及洛城一帶的貪官與奸臣,可其他地方除非繼續強行靠兵力鎮壓,光靠一紙公文與一路欽差,頂多能震懾一些膽小的權小的,膽大且握有權勢的地方官員,個個都是刺頭,不敢明著反抗朝廷,便暗著來。
類似的情況在遼州、青州以及京師南地都有,只是那三路欽差最多被刺頭牽制一段時間,還沒有鬧出過人命。
摺子遞到興平帝手裡,興平帝大怒:「好他個任遜,手裡只有一個衛所的兵力就敢殺了朕派去的欽差,要是給他幾萬兵力,他是不是敢直接造反?」
范釗:「皇上不必動怒,給我三百精兵,我保證提他的人頭來見!」
朝堂上的舊臣都縮了縮脖子,哪怕是清流,也怕范釗這樣動輒打殺的。
左相魏琦道:「殺雞焉用牛刀?范統領稍安勿躁,我們畢竟沒有證據證明任遜與山匪有所勾結,一地不順便從京師出兵鎮壓,容易激起其他地方官員的抗拒繼而生變。為今之計,當派一智勇雙全的人去分化任遜手下的軍心,只要衛所兵肯聽朝廷的,山匪與任遜都將不足為慮。」
興平帝:「左相言之有理,你可有人選舉薦?」
魏琦垂首道:「臣只有對策,除了幾位將軍,臣對其他將領並無了解,故而一時難有人選。」
興平帝點點頭,看向馮籍、魯恭、蕭穆。
馮籍慚愧道:「張闊便是臣先前舉薦的,連他都應付不了任遜,臣這邊的同階武官也恐難勝任。」
魯恭跟著道:「臣這邊的猛將倒是不少,智謀上就欠些火候了。」
他們如此,蕭穆就不能再推辭,想了想道:「喬長安為人機敏,武藝也不俗,皇上意下如何?」
興平帝:「喬長安確實可以,只是那任遜年近五十,喬長安過於年輕,氣勢上天然輸了他一頭。」
軍營里很容易以貌取人,現在張闊死了,任遜在衛所里的威望更重了一層,再派個年輕人過去,小兵們如何能信年輕人能斗過任遜。
蕭穆身邊確實多年輕兒郎,四旬年紀的只有兒子守義與潘勇,而守義智謀不足。
就在蕭穆要舉薦潘勇時,范釗突然道:「皇上,臣想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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