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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翮聽出了他話里炫耀的意思,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李柯像是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上前一步,輕輕摸了一下林翮的衣裳料子,隨後便立馬用帕子擦手,嫌棄得很。
「看你現在的樣子,過得也不怎麼好嘛,這小哥兒吶,還是得嫁得好,要是嫁了一個沒用的男人,後半輩子就毀了。」
緊接著,又將矛頭對準了陽岑,做出一副很慶幸的表情。
「看來我夫君說得沒錯,當初沒嫁給你是對的,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命,我啊,天生就是唐家的人。」
「你唧唧歪歪的胡說什麼呢!」
林翮聽不下去了,掙脫男人的懷抱,直面著李柯,隨後扯著身上的料子炫耀:
「我這件衣裳可是我好朋友親手做的,親手做的,一針一線縫的,你有好朋友給你做衣裳嗎?」
「我家裡的小墊子都是我相公一針一線縫的,他還會給我在上面繡可愛的小兔子,你相公給你繡嗎?」
「還有我家後院的菜園子,石桌子,都是我相公一點一點給我做的,你有嗎?」
「我相公每天晚上都給我捏腿,細心地伺候我,你呢,你相公會這麼對你嗎?」
看著李柯氣憤的樣子,林翮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捂著嘴道:
「天吶,不會是你給你相公捶腰捏腿吧,天吶天吶,這活得還有郎君的樣子嗎?」
「我就不一樣了,我相公捨不得讓我干一點重活,家裡的錢財都交給我管,雖然是沒有你那個唐家有錢吧,但是我可是當家的呢。」
說完以後,還嘴欠的問了一句:「你呢,你這個唐家的郎君能當家嗎?」
周圍的人見這邊起了掙扎,紛紛都好奇地望了過來。
林翮也不吵了,轉身靠在陽岑懷裡,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斜眼看著李柯,輕哼一聲。
「我相公可帥著呢,比你夫君帥。」
陽岑比唐登帥,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對於李柯這種顏控來說屬於重量級的傷害。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看起來很狼狽,華麗的衣著也掩蓋不了他的本質。
在一旁喝酒的張屠夫見了,想起上次惹李柯生氣的事。
自那以後唐家就不到他的肉鋪來買肉了,於是他決定表一表好意,便上前去對著李柯好一頓奉承。
「李郎君,你別跟他計較,你什麼身份啊,他一個村裡的郎君,男人還是個殘廢,和他計較多掉面啊。」
「這麼著,你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去處理就行,別髒了你的手,到時候叫你多光顧光顧我的生意就行。」
可是李柯根本就不領情,扭頭看見張屠夫醜陋的臉,還有那一口齜著的大黃牙,頓時就犯噁心。
「你滾開,你上次沒被打怕是不是?」
李柯一句話就下了張屠夫的面子,林翮也想要衝上去找他算帳,卻被陽岑緊緊地給按在懷裡。
他不理解,抬頭去看男人,問:「相公,為什麼攔著我?」
「沒事,安靜待著。」
陽岑的臉色很難看,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對面的張屠夫。
李柯正恐嚇著張屠夫,不料他爹卻走過來了。
李村長拿出了派頭,雙手背在身後呵斥著:「李柯,越來越不像話,大家鄉里鄉親的,這又是大喜的日子,你在鬧什麼?」
「爹,不是我說,他們真的太粗俗了,一點兒都不體面,我要不是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還不稀得來參加這個婚宴呢。」
李柯的話說得很絕情,周圍人開始議論紛紛,對他指指點點。
見狀,李柯像是抓住了把柄,立馬對他爹道:「爹你看見了,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和城裡根本沒法比,你讓我怎麼和他們相處?」
遠處的馮瑞見這邊不對勁,過來勸了幾句,沒有人聽。
正當大家吵得激烈的時候,楚山拎著一把開山斧走了過來,在人群中站定。
他將開山斧一下猛砍進地面,然後環視一周,道:「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誰再敢胡鬧,我就砍了他的頭。」
現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都默默地低著頭。
李村長自覺臉上無光,大手一揮,對李柯罵道:
「你在城裡住幾天就忘了根了,被你那男人給教得不像話,你滾,現在就給我滾回你的城裡去,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李柯也是很有骨氣,說走就走,只是臨走了還不忘低聲威脅張屠夫。
「下次看見我你就躲遠點,別來噁心我,否則我非得讓我夫君好好教訓你。」
張屠夫表面上點頭哈腰地答應,實際上背過人去就開始唾罵。
這場鬧劇很快就散場,大家也沒心情再玩下去,慢慢地就都走了。
陽岑和林翮留到了最後,寬慰了一下馮瑞,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看見王郎君。
好像從拜堂開始,他們就沒有看見了。
林翮找了一圈,遇到了正在收拾桌子的楚山。
「你看見小炮了嗎?」
他怯生生地問,對眼前這個人還是有些害怕的。
楚山停下手中的活,回頭去看了一眼,笑著道:「林郎君啊,你找誰?小炮是誰?」
林翮這才想起來小炮是王郎君的外號,楚山不住村里,不知道是應該的。
「就是劉棉花家的王郎君,早上和我去給黃姐兒打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