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
加上《長相思》這個詞牌名的詩詞,多寫相思之情,所以這詩飽含什麼深意,張棹歌也秒懂。
這字跡分明是崔筠的,而且不是她學過的詩詞,有可能是崔筠自己寫的。
崔筠已經承認了這是在她出遠門的那些日子裡折的紙鶴,也就是說,崔筠雖然嘴上不承認,實際上是非常掛念自己的。
張棹歌當即就想找崔筠,讓她坦白從寬。
旋即想到,崔筠明明寫了情詩卻不肯告訴她,還將其藏在紙鶴里,該不會是害羞了吧?自己此時拆穿,崔筠往後不肯再給她寫情詩了怎麼辦?
思及此,張棹歌又把紙鶴折回去,當不知道這件事,準備哪天趁崔筠不在家再全部拆了,把裡面的情詩好好抄錄下來。
……
炎熱的夏夜裡,朝煙很難入睡,只能坐在窗邊,一邊餵蚊子,一邊納涼。
忽然,她聽見了對面的主屋傳來了一聲求饒。
朝煙下意識就直接從窗戶翻出去,準備去敲門了,然而在抬手前,她回憶了下,發現發出求饒的是張棹歌,而且情緒並不緊張,非常輕鬆愉快地喊:「將軍饒命~」
然後是她家娘子的聲音:「哼,終於抓到你了。為了抓住你,你可知我花了多少心血?!怎麼可能輕饒你。」
朝煙麻了。
朝煙溜回了房間裡。
好傢夥,她家娘子跟張棹歌夜裡就是在玩官兵抓匪的戲碼?
這誰能想到啊!
她家端莊的娘子,居然還有演戲的愛好。
她附耳偷聽,由於隔得遠了,聲音小了很多,只有隻言片語傳來,隱約聽見什麼「綁上」最後變成了若有似無的喘息。
朝煙臉蛋滾燙,早知道就早點睡著了,等下還怎麼入睡?
腦子亂糟糟的時候,她又聽見了她家娘子的一聲驚呼,旋即似乎在罵張棹歌狡猾之類的話,之後求饒的人又變成了她家娘子。
和張棹歌那種毫無演技的求饒不同,她家娘子的求饒非常真情實感,不過不是在喊「饒命」,而是可憐兮兮的說:「棹歌,你鬆開我好不好,這兒綁得有點漲。」
這時,張棹歌還非常入戲地問:「棹歌是誰?是將軍的哪個情人嗎?」
朝煙:「……」
也不知道張棹歌用什麼綁的娘子,會不會疼或者磨破皮,畢竟娘子細皮嫩肉,張棹歌這麼粗魯,弄疼了娘子怎麼辦?
「怎麼還有鈴鐺?」隨著她家娘子的話音剛落,便傳來了很細的小鈴鐺的聲音。
「這是為了考驗將軍的。」張棹歌說,「習武之人哪怕扎一下午的馬步也不會動搖,等會兒我『懲罰』將軍時,將軍若是動了,那小的可要加倍懲罰呢!」
「你這小賊,不要太過分!」
朝煙:「……」
你們真會玩。
她沒臉再偷聽,而主屋那邊的動靜幾乎到三更才消停。
第二天天沒亮就得起床的朝煙遇到了宿雨。
宿雨看著她的臉色,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做什麼?」朝煙覺得宿雨的眼神怪怪的。
宿雨說:「真難得,你也有睡不夠的時候。」
由於崔筠的起居很有規律,所以朝煙以往並不需要熬夜,早早地就可入睡了。只有像夕嵐和宿雨這些有事務要處理的人時常需要熬夜,所以見朝煙大早上就開始精神不佳,猜測她昨晚應該是沒睡夠。
朝煙臉頰一紅。
她後半夜睡著了來著,但是做了一些非常旖旎羞恥的夢,又醒了過來。
她將宿雨拉到一旁,小聲地問:「宿雨,你有做過那種夢嗎?」
宿雨莫名就理解了她的話,坦然地說:「自然做過。」
「那、那你——」朝煙發現自己不是例外,見宿雨並不為此羞恥,便也大膽了許多,不過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是詢問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還是詢問做了這樣的夢該怎麼辦?
宿雨問:「你是受阿郎與娘子的影響了吧?」
朝煙:「……」
「阿郎與娘子還是太克制了,否則你早該習以為常才是。」
朝煙無法反駁。
宿雨雖然僅比她大一歲,但是懂得的東西卻比她多很多。
她決定虛心求教:「那我還做這樣的夢怎麼辦呀?」
宿雨笑了笑:「你晚上來找我,我教你。不過你要來找我,必須得跟娘子說,如何說,你自己琢磨。」
朝煙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在主院內起居的婢女,她如果夜不歸宿,為了安全,自然得跟崔筠說一聲。
一般的主人家都不會同意,可崔筠允許的可能性很高,但必然會詢問緣由。
朝煙自然不能真的說是為了那些夢去找宿雨,只能說她有些事要請教宿雨,趁著宿雨還沒回汝州,抓緊時間向對方請教。
崔筠沉默著,朝煙的心緊張到了極致。
這時,張棹歌說:「就讓她去唄。」
崔筠這才點頭。
朝煙離開的時候,聽到張棹歌低聲說:「早該讓她到外院住的,像昨晚,我都不能放開了演。」
張棹歌成功地挨了崔筠一頓擰。
第100章 談心
朝煙夜不歸宿一次後, 崔筠便依張棹歌的建議,讓她也在外院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