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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剛穿越的那會兒為什麼可以打卡簽到,系統的說法是試用期,且僅可以試用那一次。
張棹歌被停職那次崔筠便覺得她是一個非常淡泊名利、無欲無求的人,今日一看,果真是非常豁達樂觀。
竇嬰見狀,收起了那一絲憂慮,問:「怎麼不見邱斛他們?」
「我讓他們隨大兄去隋州了。」
邱斛他們和張棹歌不同,他們是職業兵,又是從淮西過來的無地之人,一旦被裁軍歸農,便會陷入無以為繼的困頓境況。
賈使還算聰明有良心,給了他們補償,又給他們安排好了下家,他們才沒有鬧起來。
杜秉騫去隋州前曾來找過她,要帶她一起去隋州。
她拒絕了,只吩咐邱斛等人跟他一塊兒走。
杜秉騫和邱斛等人不理解:他們一起去隋州有刺史李惠登當靠山,日子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且隋州的牙兵都是昔日的淮寧軍戰友,壓根就不會有人排擠他們。
為何不願意走?
張棹歌總不能解釋她厭倦了混在男人堆里的生活。
——她想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恢復她的女兒身。
——不用時刻擔心一掀開帘子就看到一些污染眼睛的畫面,也不用被他們三邀五請一起洗澡、睡覺,更不用聽他們說葷段子、討論享用營妓後的心得。
也不能直言她就是不想當兵。真這麼說,杜秉騫非得發揚老大哥精神,強迫她繼續在從軍這條路上走到黑不可。
這時,邱斛過來插科打諢:「還能為什麼?為了美人唄!」
杜秉騫問:「什麼美人?」
「有些美人只有汝州有,隋州沒有。」邱斛朝張棹歌擠眉弄眼,「將軍,頭兒在汝州有心悅的女子。」
張棹歌:「?」
她有心悅的女子她怎麼不知道,是她心動的時候心臟忘記通知她的大腦了嗎?
杜秉騫沉思了一下,迷糊地問:「怎麼是汝州,不是汴州嗎?竇娘子理應在汴州。」
「竇娘子那都是老曆書了,頭兒如今心悅的是南陽丞的侄女崔七娘。」
張棹歌:呵,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她一巴掌呼邱斛的腦殼上,面無表情地說:「當我面瞎嗶嗶,真以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邱斛急忙躲到杜秉騫的身後去尋求庇佑。
杜秉騫卻沒把張棹歌的態度當真,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又腦補了許多:「原來阿弟是有了新歡。是不是竇娘子家裡頭反對?」
「……」張棹歌一噎,「沒有的事。」
杜秉騫不給她繼續解釋下去的機會,鬨笑說:「那就是見異思遷了?我還琢磨你既然冒死救走竇娘子,為何要將她送回汴州而不直接帶著在身邊,原是看上了別的小娘子。」
這些男人有多自以為是,張棹歌是清楚的。
跟他們解釋都是浪費口舌,因此她懶得再理會。
反正此次一別,以後見面的機會都不多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杜秉騫又說:「不過既然你心悅她那就快些找媒人說媒,你要是怕丑我出面替你張羅也成,得先把這終身大事給解決了,不然我這個當阿兄的無法放心將你一個人撇在這裡。」
邱斛從他後面伸出腦袋說:「將軍,這恐怕有些難。崔七娘出身博陵崔氏,崔家好像給她安排了兩個門當戶對的郎君相看,他們高門大戶原本就瞧不起咱們頭兒,如今頭兒一介白身,他們只怕更瞧不上頭兒了。」
杜秉騫想說什麼,張棹歌見他們越說越離譜,趕忙制止他們,把他們給送走了。
「阿弟你放心,等我在隋州站穩腳跟,就派人來接你!」
張棹歌:「……」
你上回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還不是淪落到要找下家?
總感覺杜秉騫這傢伙人緣好,可運道著實有些差,換老闆的頻率比她還高。
但願他的下一個老闆活得/幹得久一點。
——
聽到張棹歌的說辭,崔筠、竇嬰生出了和杜秉騫他們一樣的疑問:她在汝州沒有親故,還跟孟甲歲、兩營副將有齟齬,而隋州有她的弟兄和靠山,去隋州生活不比在汝州待著安逸?
張棹歌對她們倒無甚隱瞞,直言說:「反正都解甲歸田了,在哪裡生活區別都不大,我也懶得再跟他們到處奔波流浪。況且我只是暫時待在汝州,說不準哪天萌生去意就會離開。」
「那你打算一直住廣寧寺嗎?」
「只是暫住。這兒的住宿費太高了,我過兩日就去找個隱居之所。」說到住宿費時,張棹歌不自覺地擰了擰眉頭。
長期住這裡生活成本會提高許多,還不如到山裡找個臨近水源的地方搭個木屋靠打獵為生。
她想到自己那些技能,頓時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打獵應該也算一項工作吧?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崔筠忽然說:「張副、張郎君不必擔憂費用之事。不管你是想繼續住在廣寧寺,還是想另擇棲身之所,所需花銷由我一力承擔。」
張棹歌不在意旁的,她只關心崔筠對她的稱呼:「你還是跟竇小小一樣喊我張大郎,或者直呼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