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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要求,起碼要幹掉紀惕三五十年的壽命。
紀惕白著臉,漂亮的桃花眼低垂了下來,不禁自嘲地嗤笑一聲。
什麼人能渾身重傷殘疾,還能在受傷狂暴的北極熊手下,活過五分鐘?他是鐵打的不成?
這一去九成的概率會要了他的命,即使是這樣,穆傾絕還是開口了,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果然床上說過都是些屁話,什麼「真漂亮,喜歡你」全都是假的,滿嘴跑火車哄人的假話和承諾,他差點當真了。
還不是眼都不眨一下地叫他去送死,狠心的女人,謊話連篇,多殘忍。
「能活著回來的話,就放你離開給你自由。」穆傾絕看著他的眼睛,很是真誠,「這次真的是承諾,說話算話。」
「或者你有什麼其他要求,只要不過分,回來我都可以滿足你。」
穆傾絕耐心地哄著,怕他一個想不開,寧可去死也不給人類幹活,消極怠工,那她上哪再找個人用燃命技去?總不能讓本該長命百歲的好人去吧?
雖然她也不想見到他死,但別無選擇。
為全人類縮減末世,這貢獻也算是大功臣,若是成功,便功過相抵勾銷,若是死在台上,那也算是給受害者賠命了。
感情是感情,事實是事實,穆傾絕的理智將其割裂分得很清楚。
紀惕閉了閉眼,「好,我去。」
他哪有選擇的餘地?不去也得去,無非是自己主動和被動投票投上去的區別,那還不如自己主動,起碼避免了一場爭吵。
穆傾絕給了他一把刀,這兩天連夜打磨到鋒利無比的刀,對自己下手的時候能容易一些,少些痛苦。
紀惕使用了那張黑色的技能卡,操作著系統面板申請了擂台,下一瞬,消失在了穆傾絕的面前。
擂台進入了倒計時,紀惕掏出了鋥亮的刀子。
有些手軟,他這人挺怕疼的,還很怕死,否則也不會打架侵略都叫手下去干,自己不沾一點。
今天倒是要把前二十多年,都沒受過的疼全受一遍了。
倒計時一結束,北極熊向他沖了過來,動作很快,但紀惕更快,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夠狠,死的就是他了。
刀子對著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就劃了下去,長痛不如短痛,這一刀下去,立馬響起了系統提示音壽命減十。
北極熊發出了慘叫,失去了視力被疼痛所干擾,喪失了辨別位置的能力,在擂台上橫衝直撞,想要靠聽聲音辨別紀惕的位置。
紀惕咬著嘴唇挪動了位置,換了地方藏著,忍下了口中想叫出聲的欲望,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場上只剩北極熊的咆哮聲,找不到目標的抓狂聲。
下一刀,他砍在了自己的腿上。
順著膝蓋的骨節、骨縫就撬了下去,生理性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直到將小腿與大腿徹底分離,疼得身體顫抖手都不穩,也沒敢出聲,死死咬著牙求生欲到達了頂點。
北極熊也跟著受了一樣的傷,斷了條腿,它更加抓狂了,發著瘋想找到罪魁禍首,但紀惕不說話不走動也沒使用技能攻擊它,它實在是找不到人在哪。
擂台挺大的,有一百米乘一百米,如果不發出動靜還真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就算是地毯式搜索也是要時間的。
第三刀,切在左臂手肘處,也是一樣,從關節中撬開撬進去,割斷,骨頭是很難砍斷的,但從關節入手就好斷多了。
紀惕感覺自己快活活疼死在這了。
這次,是真的忍不住聲音了。
疼痛的哀嚎嗚咽從嗓子裡細碎地溢出,嘶啞地不像樣,腹部因為渾身的疼痛抽動著,渾身都在抖,他不行了,真的下不去第四刀的手了。
三刀,三十年壽命,就這樣吧他真的盡力了。
北極熊聽到動靜,立馬鎖定了他的位置,咆哮著沖了過去,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四分鐘了,只要挺過最後一分鐘,就能投降離開擂台。
穆傾絕偏過頭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一點沒感情那肯定是假的,她足夠理性能保持判斷與行動,但也是會難受心疼的。
下一刻,北極熊撞在了一道屏障上,一堵風牆出現在了紀惕身前。
他的技能沒有攻擊類,所以當初輕而易舉地就被穆傾絕擄回了家,曾經無數次懊悔早知道裝個攻擊類技能了,但此刻卻讓他慶幸,他的技能保了他的命。
北極熊瘋狂攻擊著牆,但在技能時間消耗殆盡前,不可能被破開。
兩個防禦類技能,將最後的一分鐘拖了過去,紀惕抱著自己的殘肢活著離開了擂台。
系統將他傳送了回去,一身血腥氣,白衣都被染紅的男人,無法支撐地向前栽倒,被穆傾絕穩穩地接住,安撫地抱住。
他的傷在未來24小時內都不會好,這疼他要足足忍一天,簡直是折磨,委屈得想哭。
穆傾絕抬手毫不猶豫地一掌砍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砍暈。
這麼疼不如睡過去,睡著就不疼了。
「辛苦了。」意識消失前,紀惕聽到了女人憐惜的聲音,「沒事了,我在。」
第102章 遺囑
觀看直播的溫琳起初並不明白穆傾絕為什麼要將紀惕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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