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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瞄了眼自己的床,侍女已經用她最愛的薰香替她熏暖了床鋪,上頭若是沾染到其他味道,她會失眠。

  「陛下若不想去別處,就在椒房殿睡吧。」冷覓雙秀眉微擰。

  晏之昂恰好回神,聽見了她這話,頗感意外,剛要點頭,卻聽冷覓雙又道:「去把西配殿的床鋪收拾出來,再生上火龍,伺候陛下去那就寢。」

  李循剛剛趕到椒房殿門口,就見晏之昂氣沖沖從裡面出來,大喊道:「去貴妃那!」

  李循嚇了一跳,心說皇后可太會惹陛下生氣了,忙不迭跟上晏之昂的腳步。

  椒房殿內,一屋子宮女的表情都有些尷尬,地位低的全都埋下了頭,跪在地上以最輕巧迅捷的姿態收拾剛剛被皇帝摔碎的古董。

  冷覓雙站在原地,對於皇帝的暴怒而走絲毫沒有懼色,半晌才嫌棄道:「五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暴躁。」

  斷汐和拾光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不敢指出:陛下一貫冷靜自持,上朝理政從不輕易動怒,唯有在您這裡跟只炸毛的貓一樣,您咋不想想自己的問題?

  冷覓雙自然不會想自己的問題,她讓人把被暴躁踹開的門關緊,保證室內溫暖如春,而後在侍女們的陪同下坐回床邊,一邊往身上塗抹養護皮膚的香膏,一邊問:「孟娘子這幾日都在清涼殿?」

  「是,住了約有五日,剛才顧舉人到了宮門口,來把孟娘子接走了。」斷汐道,清涼殿的事情他們一直有留意,只是皇后特別不喜歡聽,所以沒人敢去打這個小報告觸她霉頭。

  「顧舉人?」冷覓雙淡淡道。

  斷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下意識噤聲,想尋點什麼補救。

  冷覓雙卻又喃喃:「是了,那家姓顧。」

  她塗抹香膏的手機械地重複打轉,漂亮的眼睛不知望向何處,仿佛看見了某些已經塵封的久遠回憶。

  「斷汐。」冷覓雙安靜許久才又開口。

  「婢子在。」

  「你們查到他後來的母親姓莊,是不是?」

  「是。」

  「還有查到什麼嗎?那位莊氏對他……好嗎?」冷覓雙問。

  斷汐回憶著他們查到的情報,事實不容曲解,她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很好,視如己出。」

  冷覓雙覺得自己應該是鬆了口氣才對,這些年她都不敢問,不敢想,即使夢裡她無數次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可冷冰冰的現實始終在提醒她——孩子不在了。

  那時她年輕氣盛,不願被禮教束縛,更不肯盲婚啞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門閥子弟,所以在認識微服的晏之昂後,很快被他吸引,與他做了真正的夫妻。

  晏之昂說自己的原配已經逝世多年,將來定會娶她進門。

  冷覓雙不是無知孩童,她從來沒把這話當真,並非不相信晏之昂,而是她自己清楚,這段情不過是年少叛逆的歡歌,最終她還是得走上家族安排的道路,做一個合格的聯姻工具。

  這也是為何家裡明明知道她做了什麼,卻沒有大力阻止的原因。

  可是晏之昂的突然消失是她始料未及的,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懷孕了。想她母親結婚三載才有孩子,她們家的女人都不易孕,不想到她身上,竟是沒幾次就有了,也不知是什麼福氣。

  她不敢讓母親知道,鋌而走險誘惑了本就對她有情的沈伯行,讓他以為孩子是他的。

  不過最終這件事情沒有瞞過雙方家長,本著大家都有錯的原則,齊國公家和他們冷家合力,將事情掩蓋過去,而孩子在出生後不久就被送走,她甚至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月子裡她哭了很久,可也不知道該怨誰,到底是自己輕佻,才犯下如此大錯。

  兩年後,冷氏力保九皇子登基,而她作為新帝與冷氏友好的符號,被一紙詔書立為皇后。

  她安靜等待聯姻,卻在新婚之夜發現,掀開蓋頭的竟然是曾與她抵死纏綿,後來又突然消失的那個男人,這時她才知道他的本名——晏之昂。

  *

  顧遲秋的怨念都快刻在臉上了,孟時好笑地揉揉他眉心,哄道:「我們現在不是見到了嗎?以後還會多個小寶寶,開心點,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顧遲秋把孟時整個抱坐進懷裡,用被子裹住她:「抱歉,如果我知道你已經懷孕,這趟定然不叫你一起折騰。」

  「說什麼呢,你可別想什麼因為懷孕了就不讓我出門走動的餿主意。而且別說你了,我也沒發現,本來還以為是老天開眼,讓我少來幾次大姨媽,高興高興呢。」孟時嘟囔道。

  顧遲秋輕輕啃了口孟時的嘴:「你胎還沒坐穩,實在要出去也讓阿蠻和小阮跟著,改天叫個人牙子來,得給你買兩個侍女才行。」

  「真的要嗎?貼身的事情我自己能做。」孟時扁扁嘴,她雖然愛指使人,但不喜歡身邊時刻跟著人。

  「找個勤快少話的,我陪你一個個挑。」顧遲秋道,找貼身婢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用得起的人家都是從小培養,要想半路找,非得耗費些心力不可。

  「好吧。」見顧遲秋堅持,孟時也只好答應。

  第二日,顧遲秋陪孟時睡到日上三桿才起,兩人商量著該去哪兒吃頓好的,外頭蔡阿蠻就敲門說,有人來找。

  孟時餓了,顧遲秋不耐煩見人,但蔡阿蠻說來人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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