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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邊是未關上的冰箱門,冷氣撲來,他低了頭,含住她的唇,慢慢地齧咬,研磨,像品嘗。
口腔深處擠出含糊的音:「嗯?」
「東西還,還沒清好……」
語句說不完,被他碾碎,吞咽下去。
陳致太愛和她接吻,連這他也想儘可能地找補回來。
而且,非得吻得濕乎乎,黏膩膩,絕不像過去那麼純情,只是唇與唇的相接。
許年搡也搡不動他,冰箱發出「嘀嘀嘀」的提示音,唇舌間,則是嘖嘖水聲。
她妥協:「住就住吧。」
他輕啄她的唇,貪得無厭地一下接一下,「選個離之橙近的,方便你來回。」
「隨,隨你……」
「楊靖宇之前說我家像樣板間,裝修風格還是你來選的好。你喜歡寵物嗎?貓,狗,或者……」他思索片刻,「烏龜,金魚?」
「幹嗎這,這麼急?」
他們才複合沒多久啊。
陳致眼底笑意瀰漫,浮現的酒窩也在誘蠱她,「我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年,恨只恨,沒辦法再快一點。」
她靜了兩秒,久違的那種,心頭被填滿而酸脹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餘生有限,除去工作、社交,他們能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一再壓縮。
他嫌不夠,她竟也沒有排斥、憂慮的想法。
不愧是聰明人,她想,早些時候,他不擇手段地留宿她家,怕不是就已經打好這樣的主意。
他倆的關係倒真是奇異。
看似她是被動的那個,任他予取予求,可他甘願身心臣服她,做她的附屬。
許年踮腳,指尖猶沾著冰箱的冷氣,貼上他的後頸。
「陳致……」她叫他,不由自主地帶了纏綿悱惻的繾綣之意,「我們還,還有很多很多年。」
唇一啟一合,泛著被他吻過後的濕潤光澤。
在蒼白的語言裡,他為她所低吟的未來而心顫。
接著,是她的睫毛髮起顫。
她閉上眼。
他抬高她的腰,迫她上半身貼近自己,進屋後,她脫了外套,剩的是貼身針織高領毛衣。
綿軟的,緊緻的,壓著他的胸口。
野火經東風一燎,吞噬荒野,只需一霎。
如果沒有那聲叩門,也許這頓年夜飯就吃不成了。
許年以手背觸了下臉頰,不是太熱,又理了理頭髮,方去應門。
是隔壁的王太太的先生,姓劉。
王太太去年摔傷,動了手術,許年提營養品去醫院看望過。現下她早已經出院了,還得在家臥床修養多日。
劉先生感念於她施的援手,特地送來兩塊自家做的臘肉,還有一些水果。
「王大姐恢,恢復得怎麼樣了?」
「還行,能下床走一走了,就是還是會痛。」
劉先生看到走出來的陳致,略驚訝,畢竟,許年搬來這兒快兩年,一直見她只有一個朋友來往。
是陳致先打的招呼。
「您好,我是許年男朋友。」
劉先生回神,「你好你好,小許,沒想到你談對象了,還這麼帥。」
他倏爾又覺對方眼熟,再仔細一打量,想起了,樓下停的邁巴赫,不就是他的車麼。
這姑娘,平時不聲不響,一談就談了個條件這麼好的。
許年笑笑,「剛交,交往沒多久。」
「那行,我不叨擾了,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您也是。」
關上門,陳致說:「聽見是男聲,還以為是哪個男人來獻殷勤了。」
「如果是呢,你會吃,吃醋麼。」
「得看情況,歪瓜裂棗的,你肯定也看不上,畢竟談過我這款的,也不至於消費降級太誇張吧。」
她失笑,「臭屁。」
他撩起眼尾,意味深長地望她,「繼續?」
許年從他身邊走過,「做飯了。」
年夜飯是兩人一起做的。
陳少爺處理波士頓龍蝦的時候,險些被鉗住手,她旁觀他手忙腳亂,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許老闆,抓哪兒啊?」他揮舞著一把牙刷,無從下手,「要爬出來了!」
「你怎麼這,這麼笨手笨腳啊?」
她好笑不已,說他中看不中用,叫他捏住,搜教程怎麼□□,清穢物。
買了一堆不太會做的食材,現學現賣,最後做出來的一桌,賣相竟也很好。
結果許年吃得太撐,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
電視裡放著春晚,在中國家庭里,這似乎是個傳統,即使不看,也要放著,圖個過年的氛圍。
陳致憑空變出一隻紅包,說:「希希,喏,給你的壓歲錢。」
看著大,但薄,八成不是現金。
猜他又有什麼花樣,於是她接過。
居然是張自製的簡陋的登機牌,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日期時間處空白待填。
不,不止一張,下面還有,只是連到達點也空白了。
「還記得我們當時看的《秒速五厘米》嗎?」
怎麼會不記得,貴樹親吻明里之後,是他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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