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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手指陷進她的發間,輕軟細滑的髮絲穿過他的指縫,纏繞著他,像水草那樣,越顫越緊。
也越吻越深。
肺部的氧氣被盡數搶掠,心口緊縮得發疼,疼得人清醒,又愈發沉淪。
是一個死循環。
陳致在她瀕臨窒息之際,向後撤離。發乾的唇瓣,被吻得泛水光,柔軟得一如春日晴朗天的雲。
「許年。」
「嗯……」
「希希。」
「嗯。」
他小心翼翼地,不厭其煩地反覆喚她的名字,好似是為了確認,她還在,這不是做夢。
如願以償得到她的回應,他又眷戀地啄吻著她的唇,吻畢,下巴抵著她的肩,轉過臉,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上。
飛倦的鳥,棲在她肩頭一般。
許年眼皮粘連著眼瞼,睜不開,人也幾乎脫了力,只能這樣偎靠著他。
咚、咚、咚。
好似是重新相愛的信號。
陳致以手作梳,理著她的頭髮,曼聲道:「不久前抽了煙,應該忍一忍再親你的。」
……他在說什麼啊。
許年不想說話,更不想回應他這句。
他流連地吻著她的耳朵,脖頸,鎖骨。
每一枚吻都帶著細小電流,惹得她的身體小小地打著戰慄,「癢……」
「我聽到了。」他覆著她的心口,「你依然喜歡我。」
零下幾度的凍雨,可以冰凍枯死的草木,流動的河流,可以冰凍一切,卻凍不住一顆鮮活的,熾熱的心。
她氣息依然不穩,說:「我也沒,沒否認過。」
大概,她從來不擅長掩飾,她既瞞不了唐黎,更騙不過他,一直都是她自欺欺人。
「你比以前胖了些,太瘦了不健康,這樣挺好。」
是摟她的腰感受到的。
聞言,她從他腿上站起來,「你別,別得寸進尺。」
親了她,還說這種話,不是得寸進尺是什麼。
陳致低笑了聲,好整以暇地道:「你不是要去店裡嗎?再不去,會不會來不及?」
許年瞪他一眼,走了。
對鏡梳洗的時候,才知道唇瓣紅得異常。
大概是氣血不足的緣故,平時她唇色呈淡粉,需要靠唇釉提色,現在變成櫻桃色了。
她想到剛剛陳致那個混蛋又吮又咬的,不禁抿了下唇,加快速度,往臉上撲了把水,沖淨洗面奶。
今天耽誤了時間,來不及做早餐,收拾停當後,就準備出門。
陳致叫住她。
她回頭,「怎,怎麼了?」
他走到她面前,拿著一條羊絨圍巾給她繫上。
口鼻被遮住,她向下拉了點,仰著巴掌大的臉,問:「你哪,哪兒來的?」
「昨晚楊靖宇幫我把行李送過來了。」
楊靖宇?
他們一起回來的?
許年又問:「那車禍?」
他扯了扯唇角,實話實說:「也是騙你的。」
她氣惱不過,踢他一腳。他不躲也不閃,生生捱她這一下。就當是哄她了。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致拉開門,在後面喊道:「許年,路面滑,注意安全。」
她莫名覺得,這情形,多像妻子送丈夫上班。只不過她是被送的那個「丈夫」,至於妻子……
所幸他看不到,她抿唇兀自笑開了。
到之橙開門,許年走了一路,覺得熱,摘下圍巾,放到一旁。新來的小店員看到,問:「許年姐,你這是正品嗎?」
她不解:「嗯?」
薛寧無條件站許年,說:「什么正品A貨的,咱老闆又不是買不起奢侈品。」
小店員解釋說:「我昨天才刷到,這是愛馬仕今年新發的款,不好拿到貨,陽溪應該買不到吧。許年姐你是有渠道嗎?」
許年當然不窮,但她是忍受過困苦的人,知道錢來之不易,平時吃穿用度很樸素,跟她們這些打工的差不多。
她搖了搖頭,說:「別人送,送的。」
「是那次all in的帥哥嗎?」薛寧瞬間福至心靈,「開業的花籃是不是也是他送的?」
素來不愛探聽八卦的何與沁也湊過來,「有人追你?」
許年總算知道流言怎麼傳開的了。
「開,開工了,別問這,這些有的沒的。」
薛寧和何與沁跟她一年多了,一下子就看出來她的反常,那便是真的咯?
她們交換了個眼神,各忙各的了。
現在天冷,客人少,一般會根據昨日的銷量,做相應的調整。
先將昨天發酵好的面坯分批送入烤箱,另外還有幾份生日蛋糕的預訂,等做好,再叫跑腿的來拿。
天亮後,陸陸續續開始有顧客,平台也接到外賣訂單。
上午十一點多,薛寧正和新來的妹妹閒聊,餘光瞥到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走向這邊。
她定睛一瞧,這不是許年那位疑似曖昧對象嘛?
嗯,愛吃榛子蛋糕的帥哥。
趁許年在後廚,薛寧努努嘴,壓低聲音道:「待會兒你別作聲,咱們說不定要有老闆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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