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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紀憐洲仿佛又想起什麼事,駐足殿前,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這是阿栩先前給我的信,我總想著阿栩不善言辭,興許會與你造成什麼誤會,還是給你看看為好。」

  雖然這封信並不是寫給他的,而是寫給宗主的,可他那日回宗門之後,還沒來得及把信交給宗主看,宗主便說自己不看也知發生了什麼事。

  因此這封信就留在了他的手中。

  郁逞直勾勾地盯著他,想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阿栩如今已不再緘口難言,我們之間也沒有誤會。」

  紀憐洲默了默,「那這封信……」

  郁逞:「給我。」

  紀憐洲:「……」

  還不是想看,嘴上說得倒是氣勢。

  仔細想來,郁逞也不過剛剛及冠,身上到底還有些孩子氣性。

  倘若阿栩製得住他,兩人成親也不算壞事。

  見郁逞接過信,紀憐洲放心下來,轉身告辭。

  紀憐洲前腳剛走,郁逞立刻拆開信來看,動作急切,迫不及待。

  他早就想看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上面果然是楚栩雲的字跡,是楚栩雲在魔宮時寫下來的。

  【宗主,展信見安。

  先前雲凌仙子給我八字箴言,說我舊事未竟,恐難飛升。我思來想去,唯有與郁逞這一件事可談得上是未竟之事,我一生無求於你,望宗主成全我一段時日,此後要罰要打,雲任憑處之。】

  落款,是楚栩雲的名字。

  郁逞一字一句地看過,指尖倏忽顫抖起來。

  雲凌仙子他知曉,那是修真界上一位成功飛升的女仙,她說的話絕不會有錯。

  阿栩有一件沒有做完的事,只有了卻這樁事,他才可以飛升得道。

  郁逞不由得想到那瓶元清聖水,心口仿若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他不甘心地將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未竟之事,難道就是讓他變回凡人?

  他左思右想,唯有這一種可能。

  當年楚栩雲救他回宗門,教他法術,卻沒成想助紂為虐,親手養出了一個魔尊。

  他就是阿栩的未竟之事。

  只有他變回凡人,失去魔氣,不再作惡,阿栩才能得道飛升。

  郁逞面色蒼白,將那封信匆忙地塞進衣襟。

  他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或許就能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和阿栩依然是夫妻,依然蜜意情濃。

  都是假的,說不定是紀憐洲偽造,這不是真的。

  阿栩是真心喜歡他,怎會有假?

  他們已經結契,一起喝過交杯酒,一起對天道發過誓,哪怕飛升成仙也廢除不得的!

  郁逞身上魔氣愈發地濃重,就連楚栩雲的法術都幾乎無法掩飾他身上的魔氣。

  他必須得出去走一走,郁逞心知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會徹底變成一個沒有理智只會殺人的魔頭。

  最好能立刻來個人以解他心頭煩躁……

  「楚栩雲,真的是你!」

  郁逞猛然抬起頭,只見山階上又換了道人影。

  他唇角微微冷笑了聲,「你來的正是時候。」

  殷徐照沒有認出郁逞的易容,分外怔忡地望著他,「你變了,跟郁逞待在一起久了,身上都沾染上了郁逞的魔氣。」

  他早就得知了楚栩雲回到宗門的消息,還知道楚栩雲帶著徒弟去參加宗門大比,贏下了大比魁首。

  這會所有人都在說,傳言是假的,楚栩雲根本沒有被郁逞擄走。

  只有殷徐照知道是真的,可他也想不明白,郁逞怎麼會捨得放楚栩雲回宗門。

  換做是他,新婚之後定要好好纏楚栩雲一個半月。

  郁逞沒打算跟他解釋自己不是楚栩雲,只提著劍朝他一步步走去。

  殷徐照發覺些許殺意,連忙道,「你別著急,我來太清宗沒有傷人,我只是來見你。」

  見郁逞還是毫無反應,殷徐照忌憚他會直接動手,乾脆咬牙道,「我跟你說實話,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你走的,為了殺郁逞,我用龍珠復活了前代魔尊,只是沒想到他實力那麼強……」

  話音落下,郁逞瞳孔疾縮一瞬,一把拽起他的領口,「你說什麼?」

  「我本意只是想讓他去給郁逞添點麻煩……」殷徐照冷汗涔涔,緊緊抓住了郁逞的手腕,生怕他會揚起手給自己一劍,「我以為能被郁逞殺的貨色應該厲害不到哪裡去,誰知他一復活就險些將魔域屠了大半,我沒了辦法,只能來找你。」

  這是實話,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再不來找楚栩雲,恐怕會釀成大禍,屆時人間大亂,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郁逞咬緊牙關,憤恨地將他甩開一旁,「蠢貨!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難殺,你又知不知道他復活之後死得不僅僅是魔修,你這樣的狗命多少條都不夠他殺的!」

  當初他和談墨聯手埋伏設計,才險之又險地將前代魔尊推入了魔域煉魂谷,沒想到殷徐照這個蠢貨竟然用本命龍珠把那前代魔尊復活。

  郁逞跟他結仇之深,對方必定是要與他不死不休的。

  殷徐照爛命一條死了無所謂,可他要是死了,阿栩怎麼辦?

  郁逞思緒戛然而止,眸光複雜地想,

  他死了,沒有他這樁孽債,興許阿栩就能飛升了。

  他曾說過,阿栩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摘下來,如果這就是阿栩想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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