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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五邑說著一頓,扭頭打量眼前人,忽然笑道:「元喜啊,諸位掌門將門檻設在三級陣法師,又是元嬰水平,應當是以你為標準。」
「以我為標準?就我這般水平,還能做標準?」
「以你做最低標準,自然可以。」
宋元喜:「……」自找羞辱。
商議結束,滄瀾界各派立即發出徵召令,以元嬰中期修為並三級陣法師作為最低要求,徵召最優秀的守護者。
滄瀾有難,人人有責,對於守護天塹一事,各派修士自當義不容辭。是以最後統計上來的人數,有些超了。
而後商量決定,挪一部分人,跟隨十六位化神,一同進入須彌界,作為後勤保障。
宋元喜作為木匣持有者之一,肩上所擔負的責任不可謂不重,元嬰修為這個事兒是無法改變的,但是陣法水平卻可以惡補。
為此,在其他人準備期間,宋元喜被繁簡道君壓著,即將開啟一連串陣法課。
宋元喜:「師父,以我的領悟能力,填鴨式上課並無大用,你是知道的。」
繁簡道君:「我自然知曉,但我若是不做,掌門回頭必定找我。」
宋元喜:「……」感情就為了應付上級檢查啊!
師徒一人都不喜歡這種應試教學方式,然而沒辦法,若是不教,若是不學,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他們不將拯救滄瀾的大事放在心上。
如此緊要關頭,稍一風吹草動,就引得各方話題不斷。
繁簡道君和宋元喜都厭煩這種麻煩,如此只能窩在萬海峰,勤勤懇懇辦公。
稽五邑得了空,繞道去繁簡道君洞府,本想串門閒聊,卻不想看到師徒一人生無可戀的表情。
「稽師叔,我腦子疼。」
宋元喜已經連續上課七日,聽得都是四級陣法相關的內容,然而,理解和應用是兩碼事兒,應用和融會貫通又不是一回事兒。
繁簡道君也感心累,「我教導元喜千年,也就他剛入門那幾年,這般疲憊過。」
寓教於學,快樂教育,自由放養式帶徒弟,這是繁簡道君的一貫準則。畢竟,他們整個師門都是這樣做的,從未出錯過。
一直沒有外界的考核壓力,忽然來這麼一遭,一個月內將宋元喜的陣法水平提高至四級,繁簡道君真心想說,這是哪個王八羔子一拍屁股做出的決定!
稽五邑聽完一人訴苦,不禁點頭,「以元喜的資質,想要速成不可能,厚積薄發也沒這水平,著實為難繁簡道君了。」
繁簡道君卻是目光一轉,落在對方身上,「也不一定,若是由稽道君出手,或許可行?」
「嗯?」
「我聽聞早年,稽道君與玄澤道君經常論道,一人對於道義的研究不限於一種。」
稽五邑「嗯」了聲,「確實,玄澤道君是個極有天賦之人。」
繁簡道君:「如此妥當,由你和玄澤道君對元喜進行共同教導,我相信所謂厚積薄發,不是不可能。我這徒弟,自小基礎就打得牢固,莫要小瞧他三級的水平,穩得很。」
繁簡道君常年不出洞府,卻對玄天宗的高階修士去向十分清楚,在玄澤道君回宗的第一時間,就把人拐來。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玄澤道君立馬答應,很快加入授課進程。
至此,繁簡道君退居幕後,深藏功與名!
宋元喜許久未見弟弟,看到宋元若過來,心裡別提多高興,然而敘舊的話才說兩句,對被對方打斷。
「哥哥,學習陣法要緊。」宋元若一本正經拿出一份筆記,而後一一攤開,開始劃重點。
宋元喜看著密密麻麻幾乎一整本重點,眼睛都快瞪直了,「這樣劃了和沒劃,有何區別?」
「劃了,哥哥心中好受些?」
「……」多年不見,弟弟怎麼腹黑了。
宋元若劃好重點,又說:「哥哥,將我先前給你的筆記拿出來,此內四級相關的陣法內容,我需要做著重講解。」
宋元喜掏出筆記遞過去,卻見對方眉頭皺起,但那翻閱的動作卻是不停。
一炷香後,宋元若抬頭,問道:「稽道君不是與我一道教導哥哥,他人在哪兒?」
「元若怎麼對稽師叔忽然感興趣,早年你對他避之不及。」
宋元若沉默,而後放下手中筆記,宋元喜這才看到,自己拿出的竟然是之前稽五邑寫給他的那本。
「元若,你這是?」
「稽道君不僅在符籙上有很深的見解,對陣法亦是有自己的研究,若非時機不對,真想與之論道一番。」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笑傳來,「玄澤道君若想,五邑隨時奉陪,教導元喜不過小事,我們抽空聊一聊也是可行。」
兩人眼神對上,無聲交流一番,宋元若竟然點頭答應了。
宋元喜的學習之路再次改變模式,由稽五邑和宋元若相互論道,就陣法四級水平一一展開,各種疑惑和問題,卻是由宋元喜提出。
在沒有正確答案的情況下,宋元喜需要自問自答,並且不斷擺弄陣法,以大量陣法數據做支撐。
這是一個極其耗費靈力和神識的活兒,尤其要跟上兩個出竅修士的思路,對只有元嬰修為的人來說,更是身心並苦。
「你們一位,當真看得起我。」宋元喜心情複雜。
稽五邑:「元喜大智若愚,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