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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攤位前轉悠十幾趟,上下打量又問東問西,合著是逗他玩呢?
宋元喜向稽五星神識傳音,詢問此水靈精是否夠大,待確定可以後,這才上前一步問道:「前輩,你可有所需之物,想要換什麼?」
「稀罕物,不拘泥是何。」
倒是頭一次碰見,這攤主也是個妙人!
宋元喜翻找儲物鐲,瞧著差不多價值的器物,與對方傳音溝通,奈何沒一樣被看上。
稽五星同樣操作,亦是被拒。
攤主:「你們那些,我通通不喜,還有沒有其他?」
稽五星就沒見過這麼做買賣的,愣像是玩兒,「你只說想要什麼,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我們究竟該拿什麼換?」
大家都有底牌,不可能將所擁有之物全數告知。能說的,都是可交易的,但若說得太多,那就不可控。
攤主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如換點有趣兒的吉祥物?就是你們這邊特產的?」
「什麼意思?」兩人都是聽不懂。
「啊,便是特有,滄、大陸特有。」
此話一出,稽五星又開始翻找儲物鐲,尋找合適的可交換之物。而宋元喜卻是盯著眼前人默默打量,只覺對方行為怪異。
不怪他多想,此人雖衣著普通,所賣之物除卻水靈精,其他一概不值錢。
可所言所行,卻是有違和感!
什麼叫你們這邊的特產?什麼叫你們大陸?什麼叫你們觀瀾城?
回想兩人先前種種交流,宋元喜越想越是心驚:此人該不會不是人類修士吧?
若不是人類修士,那又是什麼?妖魔?瞧著不太像。妖邪?也不可能。
那會是妖獸化形?又或是妖植化形?
宋元喜這邊不斷猜測,稽五星那邊卻是沒轍,回過頭直接一句,「喜哥,此人油鹽不進,我看他才像是耍我們。」
「不一定。」
「?」稽五星一臉疑惑。
宋元喜卻是忽然走上前,從儲物鐲里拿出一條錦鯉,還未開口說話,對方眼睛登時一亮,「魚?」
「……」作為人類修士,稱呼不應該是錦鯉麼,眼前這位,難道是貓妖?
那攤主對宋元喜拿出之物實在歡喜,左右瞧著都是滿意之色,頓時搓著雙手笑眯眯問:「你有魚多少?」
宋元喜反問:「多少條?你肯以物換物。」
對方伸出一個手,慢悠悠叫價,「至少五百條。」
宋元喜鬆了口氣:五百條,還能出得起。
於是物物交換,五百條錦鯉換得一塊水靈精,兩人喬裝一番快速離開地下城。
然無論如何小心,始終被人盯上。
宋元喜對打劫一事也算有經驗,看尾隨的那些修士的身法,便知曉對方是慣做這些事情的。或者已經形成產業鏈,各個節點都有人接應。
「喜哥,那些人如何做?」
稽五星滿心思為堂哥收集藥材,每樣都是必備之物,如今卻被人盯上,頓時氣極,「這些人,若我得空,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宋元喜將換得的水靈精交予對方,笑笑說道:「教訓之事不用等日後,交給我。」
「喜哥?」
「我去引開他們,你帶著東西繞一繞,確定無人跟隨,即可回小院。」
稽五星還想再說,宋元喜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前出宗歷練,隔三差五總能遇上一波,我有經驗。」
兩人分頭行動,宋元喜以吸引那波人的注意力為主,帶著稽五星在城內到處轉悠,而後趁著一個不注意,直接衝出觀瀾城。
那伙人也不傻,雖覺衝出去的極有可能是攜寶跑路,然留在城內的那一個也有可能,於是兵分兩路追趕。
殊不知,稽五星在第一次討論後就已開溜,宋元喜身邊跟著的不過是個迷惑人的傀儡。
而這傀儡演繹的活靈活現,其使用的符籙,便是稽五邑偶有所得研究出來的。
作為嘴巴甜臉皮最厚二人組,宋元喜和稽五星受益頗多,一般稽五邑研製出什麼最新符籙,兩人都能分到一些。
尤其是宋元喜,鍊氣期時同在宗門,這「便宜」可就屬他占的最歡。
宋元喜出城後一直朝山林方向跑,即便是裝樣子,依舊秉持專業作假精神。
逃跑同時,將早年準備的一整套反打劫作案工具拿出:迷惑陣法、迷魂失心丹、求死不能符、煉丹爐等等。
一切準備就緒,觀察前方可設置陣法地點,悄無聲息的放下一個個陣柱。
身後跟著打劫的一波散修,隨宋元喜滿山亂跑,待發覺對方一直在轉圈圈時,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幾人想要撤離,然為時已晚,腳下忽得亮起刺眼的光芒,光芒之後眼前景象瞬間變幻,從白晝進入黑夜。
「不好,是陣法,那小子居然給我們下套。」
「不過築基修為,陣法所設應該不難,趕緊破陣離開。」
「你們倆懂陣法,立即找生門。」
打劫小隊中,有人很快破陣,然欣喜不過幾息,迎接他們的卻是另一個黑夜。兩個黑夜完全不同,肉眼可辨根本沒有走出陣法。
於是乎,再次破陣,再次迎來黑夜,再次破陣,再次迎來……循環往復,無窮盡也~
宋元喜作為陣法掌控人,坐在不遠處的大石上,手上拿著一本《陣法大全》正在研究。他臨時換了想法,用弟弟所送的陣法筆記,找了個十分簡單卻又巧妙的陣法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