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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姜珩心底的自卑，陰鬱無法自抑地翻湧而出，他像是又回到了中學時被同學排擠孤立，身邊沒有一個朋友的時候。
他在這一刻特別渴望靳澤能在他身邊陪他。
理智告訴姜珩要去相信靳澤，可是情感上他沒有辦法去解釋靳澤最近的反常行為。腦子裡不斷重複著他和周秋悅坐在一起的照片，就連從前他問靳澤和周秋悅是什麼關係時，也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他甚至還想到從前靳澤那句玩笑話，說以後結婚會請他喝喜酒。
各種情緒一時湧上心頭。
姜珩坐在融城樓下，看著從靳澤手機上存的一長串數字，猶豫許久還是撥通了這個號碼。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好。」
在聽見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時，姜珩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但這時他還在安慰自己，不是的。
他聲音顫抖，深呼吸幾下後才問，「請問是周秋悅女士嗎？」
「對。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對面肯定的答覆後，姜珩甚至連手機都握不住，身形晃動，緩緩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臂彎里，微微顫抖，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秋悅看著這串奇怪的號碼，「餵？」
「怎麼了，秋悅？」
「沒什麼，一個騷擾電話。」周秋悅掛掉電話，「你把靳澤送到機場了？」
「對，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要到北城了。」
周秋悅感嘆說：「我之前以為靳澤這種人會單身一輩子，結果這兩個星期我真是開了眼了。」
曲有言笑著說：「在新加坡買小提琴，在港城聯繫小提琴老師。就為了見那個老師，他這兩天加起來估計才睡了五六個小時。」
靳澤將手中所有事情都處理好，提前買了回北城的機票，下了飛機直接去了姜珩學校。
「小姜老師，猜猜我在哪裡？」靳澤坐在車內，眼中帶著笑地看著校門口的方向。
姜珩握著手機，遲遲沒有說話。
「餵？」
「……」
「怎麼了？沒聽見我說話嗎？」靳澤奇怪道。
「聽見了。」
「猜下我在哪裡？」
姜珩坐在長椅上，抬頭望了望天空刺眼的太陽，晃得他眼睛疼。
「猜不到。」
靳澤輕笑著說：「在你校門口。」
縱使已經看到了那幾張照片，也知道靳澤瞞著他去了香港，和其他女人見了家長，可是在聽見靳澤親口說在校門口時，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喜悅。
「出來吧，等你。」
姜珩一出校門口就看見了靳澤，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閒西裝，和見周秋悅時穿得一模一樣，倚靠在車門處，朝他晃了晃手。
在姜珩坐在副駕後，靳澤親了親他，縱使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但看見姜珩後眼睛還是亮亮的，親昵地問：「想我沒？」
姜珩眼眶有些紅腫，垂下眼點了點頭。
「怎麼了？」靳澤注意到姜珩情緒的異常，「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那怎麼了？」靳澤捧著姜珩臉說。
「你去港城有什麼事？」姜珩問。
「你猜呢？」靳澤想到後備箱的禮物，不由得揚起笑意。
「你去見周秋悅爸媽了？」
「哎，你怎麼知道？」靳澤還不知道小報新聞的事情，揉了揉姜珩臉問，「小姜老師怎麼這麼厲害，莫非料事如神？」
在聽到靳澤回答前，姜珩甚至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靳澤會給一個否認的答案。可是他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坦然地承認去見了別的女人父母。
是不是就像他自己之前說過的那樣，以後結婚了還要請他喝喜酒？
靳澤怎麼能這樣？
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還是說他要一邊和別的女人結婚，一邊要和他保持著這種第三者的關係。
見姜珩神情不對，靳澤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什麼了，連忙說：「我跟你解釋下。」
姜珩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緒中，艱難道：「靳澤，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麼。」
「畢竟我們只是包養關係，你和誰在一起，結婚都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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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澤：原來我這麼自由啊:)
第43章 真相
靳澤在聽到這句話後，神情帶著少有的茫然無措，見到姜珩的喜悅在這瞬間一掃而空，許久後才從齒間艱難發出兩個音節，「包養？」
「嗯。」
靳澤習慣性地想要笑一笑，只是張著嘴角半點笑容都扯不出來，聲音透著幾分悲涼，「你覺得我在包養你？」
「不是嗎？」姜珩抬眼看向靳澤，只是在看清他的表情時，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在靳澤臉上看見過的神情，在姜珩的印象里不管發生事情，靳澤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可此刻的靳澤眼睫低垂，眼睛中布著紅血絲，似乎因為沒有休息好，眼下還泛著淡淡的烏青，嘴唇微張但卻半句話都沒說出來，看上去茫然無措。
一種未知的不安的瞬間瀰漫了姜珩全身。
「靳澤？」
靳澤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姜珩臉頰的手輕輕垂下。
車內的空氣似乎都在這瞬間稀薄了許多，靳澤安靜半響後，緩緩抬眼看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