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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胸口的圖案最細緻,模仿的是白樺樹身上像漩渦一樣的黑斑,中間那一點就是漩渦中心,又經過舒承跟栗子藝術性的加工創作,那圖案光是看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噴薄而出的張力。

  他們選在中午有大太陽的時候拍,但太陽再大也是零下二十幾度。

  方言在脫衣服之前,為了身體裡多點熱量,直接幹了一整杯溫過的高度白酒。

  這個方法是棲南教他的,也確實管用,熱辣的白酒一進肚,從舌頭直接辣到了胃裡,整個身體都在慢慢變熱,方言想著,如果還是冷就再干一杯白酒。

  真脫外套的那一刻是冷的,但方言喝過酒的身體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溫度。

  也因為喝過酒,方言狀態來得更快,整個人都放得很開,並不會因為裸露胸膛產生什麼不必要的羞恥感。

  他的身體是美的,哪怕有缺陷有疤痕,特意留起來的頭髮隨意散著,方言站在兩棵白樺樹中間的雪地里。

  「言哥,我要先拍你的後背,右邊展示旺盛的胳膊抬起來,左胳膊垂死掙扎,隨意放在身側就行。」

  方言按照舒承說的站好抬起胳膊,很快就拍完了這一組。

  後背拍完就要拍身前,這也是最重要的一組,舒承一直找最佳角度。

  「言哥,頭抬起來,脖子仰到最大最大最大的限度,看著頭頂的天,閉上眼,感覺自己就是一棵白樺樹,你的雙腳正在從地下吸取養分跟水,脖子又在汲取太陽的能量,然後肆意生長……」

  方言的悟性很高,舒承一說完,他眼睛一閉,那樣垂死掙扎又在肆意生長的感覺就在他的身體裡緩緩流動……

  桑奕明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方言

  頭頂藍的要滴水的天,厚厚的白雪地,方言上半身除了胳膊外都畫滿了彩繪,脖子仰著,臉用力朝著陽光,已經有些偏長的頭髮垂到下巴上,髮絲被風吹亂了,嘴唇微微張著,嘴邊是呼出的白氣。

  方言向上揚起的喉結性感到讓人看著發顫,胸口的圖案像是風暴一樣,快速轉動攪起的漩渦中間能把人直接吸進去。

  白天,太陽底下,桑奕明在人群中間站都站不穩,只是遠遠看了方言一眼,兩條腿都有點兒打晃。

  他發現。

  他硬了。

  方言看到桑奕明,呼吸亂了亂,但很快穩住。

  這次他們出來拍攝是正事兒,方言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了進度,桑奕明自己要跟就跟著,只要不影響他們正常的行程。

  拍完這組照片就算是完成了一小半,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第二天拍攝的內容是在另外一片雪地山谷里,也不需要人體彩繪。

  舒承一收相機,助理小天抱著手裡的羽絨服跟薑茶壺就往方言那邊跑。

  但沒人比桑奕明速度更快,一腳深一腳淺踩過雪地,脫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沒等方言有反應,已經用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身體裹好了,就連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

  「冷不冷?」桑奕明說著,又緊了緊方言身上的衣服。

  方言太冷,牙齒磕在一起說不出話,也不管是誰的衣服,又接過小天手裡的薑茶,打開就大口大口喝了一半。

  棲南接到老鄉的電話,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們拍完回去吃。

  方言拍攝前幹了一杯白酒,回到住的地方就一直是醉醺醺的狀態。

  桌上依舊是肉菜偏多,在這裡吃肉是一定要喝酒的,老兩口也實在是能勸酒,喝少了都不行。

  他們這幾個人,只有棲南的酒量還算可以,其他不能喝的也都是滿滿一杯,桑奕明沒吃頭孢,也給他倒了一杯。

  方言最先撐不住,先回了房間。

  他前腳剛進房間,桑奕明後腳就跟了上來,方言注意到桑奕明的行李箱就放在他房間牆角。

  方言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他想去浴室卸掉身上的油彩,沒想到桑奕明跟著他進來了。

  身上的顏料是特殊的油性材料,不容易掉色也不容易乾裂,哪怕穿著衣服蹭了幾個小時,一脫衣服還跟拍攝的時候一樣。

  方言喝多了,桑奕明怕他吐才跟了上來,一進門眼睛裡就是半裸的方言,還有他身上的鮮艷彩繪。

  桑奕明壓了一下午的衝動被徹底擊碎,大步走過去。

  方言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桑奕明扣住腦後壓在了身後的牆上。

  桑奕明偷偷捻了一下午的手指,終於摸到了「白樺樹的漩渦中心」,握住了一掌心的風暴。

  「你……」

  方言剛說了一個字,呼吸就被桑奕明貼上來的唇堵了回去。

  等方言反應過來想推桑奕明,桑奕明膝蓋已經嵌進方言腿中間,把他死死固定在自己懷裡,這樣根本推不開他。

  桑奕明在方言無法呼吸之前鬆開他,他想再看看方言喉結跟脖子上的漩渦,是不是真的吸取了地下的養分跟頭頂的陽光,他很想嘗一嘗。

  方言推不開桑奕明,氣得張開口一下咬住桑奕明的脖子,因為很用力,一口就嘗到了血腥氣。

  桑奕明吃痛,悶哼一聲鬆開方言,方言借著他鬆勁兒的空蕩,張開一直發抖的手直接扇在了桑奕明臉上,又用力一把推開他。

  「桑奕明,你到底要幹什麼?」方言被酒泡過的聲音里都是火,噼里啪啦地響。

  桑奕明被打懵了,被方言一推往後退了兩步,小腿絆倒了地上的小板凳,踉蹌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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