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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抽，他就咬咬牙，像是兔子般往後用力一蹬，半截小腿都蹬出被子外。
誰知道那手卻忽的鬆開了他的腳腕，手指順著柔軟的小腿弧度往上輕輕一撫。
林文宴只得扯掉被子，抱著小崽子坐起來。
男人好整以暇地站直身體，慢條斯理地開始戴手套，望著他微笑：「早上好，宴宴。」
「早。」林文宴深呼吸，瞥一眼他優雅地穿戴手套，那動作看起來頗有些凜然正經，絲毫不帶任何褻玩之色。
剛才被子扯得比較快，糯糯淡金的小頭髮都炸毛了。他被爸爸從背後抱離哥哥時，小腳丫努力地夠哥哥的身體。
傅煊道：「爸爸給你穿衣服，讓哥哥先去洗漱。」
「哦。」糯糯這才乖乖聽話地側坐在爸爸腿上，小腳併攏往上翹起，剛好可以勾住爸爸另一條腿。
林文宴揉著亂亂的頭髮，打著哈欠進洗手間。
關門時，遠遠地瞧見男人正在幫兒子換下睡衣，神色專注又細緻。
傅煊似感受到他的注意，抬眼望去。
林文宴連忙後撤，閃進門內。
只是一抬頭就是鏡子，他竟有些不敢面對鏡子裡的自己。
理智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昨夜好像「越軌」了。
大一早，在燦爛的陽光里，羞恥心炸裂。
等他出去，就看到糯糯在被子上開心地玩蹦蹦，把這當成了蹦床。
糯糯瞧見哥哥，小腿一軟，彈坐在柔軟的被子裡，伸出小手要抱抱：「宴宴~~」
林文宴忽略一側男人遞來的眼神，上前抱起小崽子：「走吧，哥哥帶你去洗漱。」
他轉而問，「糯爸，時間還來得及吧？」
「嗯。」傅煊見他頭髮似乎是沒打理，凌亂隨意，不過顯得更年輕些，轉身走向洗手間時，單薄的身影更有些青澀的少年氣。
洗手間內。
林文宴聽小崽子除了刷牙，一直都哼唧哼唧地唱著歌。
居然是他給節目組寫的主題曲。
心情這麼好？
他想，難道是因為剛才糯爸給穿小衣服？特別滿足？
果然昨天動不動就給爸爸「臉色」看，都是騙人的，心裡不知道多喜歡和爸爸親近。
——口是心非的小崽子！
林文宴悄悄拍一下他的小屁屁。
糯糯根本沒有發現，牽住哥哥的手，走路都是一蹦三跳。
剛到外面，他就激動地拽著哥哥去拉爸爸的手，仰頭看著兩個高高的大人，彎了彎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央求：「papa~宴宴~nono蹦高高~」
林文宴同糯爸對視一眼，像是之前那般默契地握緊糯糯的小手，等他自己用力撐住往上一蹦：「nono飛起來啦~~」
房間裡頃刻間洋溢著奶香味的歡笑聲。
-
三人抵達幼兒園後。
林文宴怕糯糯認為，節目結束後，自己就不會像一樣那樣對他了。
他一邊整理崽崽制服外的小雲朵胸針，一邊耐心地道：「nono，哥哥還是跟往常一樣，等你放學就來接你，知道嗎？」
糯糯剛才其實還在想，攝影師叔叔不見了，以後還是每天可以得到宴宴的接送嗎？
現在聽見這話，他連忙捧住哥哥的手，聲如羽毛般確認：「每天每天嗎宴宴？」
「當然哦~」
林文宴湊過去臉，貼貼他的小奶膘，在他耳邊發出「啵」的一聲，而後打趣地指了指旁邊的男人，「你看，papa都在監督哥哥哦，所以nono如果不相信哥哥，也要相信papa。」
他扶著小崽子的雙肩，「papa是值得nono信任的，對不對？」
糯糯閃爍的眼眸認真地注視哥哥一秒，隨後仰頭看向高大的爸爸，伸手捏住爸爸的西裝褲，咕嘰咕嘰地提醒道：「papa~要幫nono照顧宴宴哦~」
「爸爸知道。」
傅煊抬手撫摸過兒子的頭髮，「和老師進去吧。」
糯糯鼓起臉頰，哼~
無情的papa，就知道讓小朋友上學！
眼眸一轉，幼兒園門外，全都是無情的家長與可憐的小朋友。
三歲的糯糯輕輕嘆氣，露出超越年齡的憂傷。
幼兒園如果開一個家長班就好了，爸爸和媽媽分開上。
但是哥哥必須要和小朋友一起玩。
嗯，沒錯！
林文宴就瞧見崽子被柳老師牽著手往裡走，還在那自顧自點頭。
他聲音疑惑地問身側男人：「糯糯沒事吧？怎麼總是心事重重？」
傅煊收回視線，看著身側的人，淡然解釋道：「是在思考怎麼接手家裡的生意。」
語氣過於正經，說的跟真的似的。
「……離譜。」林文宴輕聲嘀咕。
傅煊瞥了眼已經抵達的小車，問道：「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林文宴看向他確認，「下午你來接糯糯嗎？」
傅煊道：「昨天有個會推到今天。」
林文宴點點頭，垂眸間，忽生躊躇。
今天會有一點點特殊。
因為他一會兒將去公司與周老闆、章倩雲談工作室的事情。
不出意外，下午某個時刻就會對外宣布這件事。
傅煊發現了他的遲疑：「怎麼了？」
林文宴搖頭，只是在分開時，低聲道：「我應該會早點回家準備晚餐，要加你一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