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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是小兔兔,右邊是小熊寶寶。

  小奶音里滿是委屈:【papa可以去看看哥哥嗎?小朋友不可以去,papa可以去嗎?】

  他希望親近的爸爸,可以代替他去看望哥哥。

  傅煊道:【爸爸進來之前去看過,哥哥已經吃過感冒藥,也睡下了。等你睡著的時候,哥哥也會睡著。】

  糯糯一聽,立刻閉眼,柔順的長睫毛覆在皮膚上,卷翹而可愛如小天使,小嘴巴咕噥:【嗯,我努力地睡覺】

  明天醒來就可以看到健康而愛笑的宴宴了!

  嗚~可憐的宴宴!

  傅煊看著兒子忽然癟癟嘴,像是一個圓鼓鼓的糰子,在被子裡翻個身。

  他伸手,將一側的小兔子塞給他懷裡。

  糯糯沒睜眼,抱緊小兔兔,窩進沒有宴宴的被窩。

  都不像平時那麼暖洋洋的了!

  -

  是夜。

  傅煊有些不放心,洗過澡後穿著睡袍,去看了一眼兒子。

  在微小的燈光里,糯糯的小圓臉粉撲撲的,淡金的頭髮亂蓬蓬,很是乖巧可愛。

  傅煊沒有戴著日常的黑色手套,修長的手指輕微地掠過枕上的小頭髮。

  輕輕觸碰,便立刻收回手,重新放進睡袍的口袋中。

  離開房間時,傅煊看向旁邊的客房。

  在走廊的昏黃壁燈中,高大的身影緩緩走過去。

  只是到門邊,身影停住。

  夜已深。

  傅煊不確定林文宴是否同糯糯一樣熟睡,身體又是否安然無恙。

  幾分鐘後。

  正當傅煊準備離開時,聽見裡面有腳步聲,踩在厚實的地毯上,都十分沉重。

  幾乎是不假思索,他抬手敲門,嗓音沉穩地詢問:「文宴?」

  門後傳出「砰」的一聲。

  傅煊正要再開口,門被拽開,一股子灼燙的熱氣鋪面而來。

  林文宴一隻手按在門把上,稀里糊塗地半個身體撲出來:「……我……退燒……藥……」

  他雙眸泛紅,沒看清楚面前的人,只把自己的話說完,「找不到……房間,太大了——」

  最後一字落下時,手一脫力人往下撲。

  傅煊不假思索地抬手,抱住臉朝地倒下的人。

  然而,這具身體的熱度,仿佛星火瞬間燎原,灼燙著他手掌的肌膚。

  落在林文宴上臂的手掌,仿佛在極力克制一般,手指在分秒間極力握了握。

  隨後,傅煊皺皺眉,彎腰,打橫抱起高燒的年輕人,快步進臥室。

  從門口到床上,距離不算太長。

  但林文宴周身的熱度足以透過兩人的衣服燒在傅煊的身上。

  尤其是沒有戴手套的雙手。

  抿住的薄唇,繃緊的臉頰,咬死的牙關,以及極力克制住滾動的喉結,都在昭示傅煊身體的反常。

  把人放在床上的同時,他快速扯過被子幾乎是卷裹在林文宴的身上。

  傅煊盡力恢復平常的語氣,卻在開口的瞬間注意到林文宴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

  他眯了眯凌厲的眼眸,雙手插進口袋中握緊:「文宴,我找阿姨來,等一下。」

  如果林文宴清醒,就能感受出來他嗓音里不正常的嘶啞。

  傅煊按下床側的全屋管家。

  另一頭負責今晚輪值的阿姨詢問道:「林先生你好?」

  傅煊:「林先生發燒了,你——」

  他本來想讓阿姨過來一趟,給林文宴餵藥。

  但是眼神留意到床上的人正掙扎著掀開了被子,連帶著掀開了衣衫,露出薄瘦雪白的腰腹。

  「先生?」阿姨聽出他的聲音,連忙道,「我現在上來?」

  傅煊:「不用,藥放在哪裡?」

  阿姨急忙道:「剛才林先生說可能不太嚴重,藥就放在起居室柜子上,也跟他提過的。」

  「嗯,沒事了。你休息吧。」傅煊切斷通話,走去拿藥。

  他再倒一杯溫水,回到床邊。

  傅煊重新為林文宴拉上被子,撕開退燒貼,往他額頭上貼去。

  退燒貼帶一些涼意的。

  而傅煊忘了,他的手也總是微涼。

  林文宴簡直是閃電般握住這隻帶著涼意的手貼在臉上,輕輕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傅煊被他的臉燙得一怔,手背的神經末梢都在瘋狂叫囂。

  本能之下,他猛的抽回手。

  林文宴有些難受地輕哼了一聲。

  傅煊看了眼柜子上的藥和水,猶豫是否還是叫阿姨過來。

  「文宴?」

  林文宴發出綿軟的一聲「嗯……」。

  傅煊扯過被子裹著他,隨後才半摟半抱地扶起他,另只手拿起藥物塞進他唇間。

  指尖是一閃而過的觸碰。

  他忽略這種柔軟的微妙觸感,快速拿起水杯餵他水。

  林文宴還有一些直覺,知道自己找到人給自己餵藥,便乖乖地喝一口,但是水是熱的,喝進去很不舒服。

  他的手抬起想擋開杯子的時候,碰到了傅煊的手背,順勢握了上去。

  傅煊只感覺到懷裡的人像是一團烈焰在凶凶燃燒他的意志。

  他恍惚間想起少年時代,一次和長姐在因斯布魯克滑雪,度假酒店的壁爐發生意外,木柴嗶啵作響,濺出巨大的火星子。

  烈焰,總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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