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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弟弟的男朋友？
「我記得你有未婚妻。」周衡鈺冷淡地道。
「我，我那個未婚妻……」都到了這種地步，周嘉躍脖子一橫乾脆全都豁出去了，「我跟他就沒有感情！我要追求我的真愛！」
說完一把摟住姜白野的肩膀，激動道，「現在小白就是我的真愛，我要退婚！我絕對不會做你們利益的犧牲品……」
姜白野有些慘不忍睹地閉了閉眼。
很顯然他的「男朋友」發揮失誤，便主動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儘量表現出符合他說的這番話的狀態。
周嘉躍後知後覺，這摟著肩膀的姿勢實在是像極了好哥們兒，不由得僵了僵，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地瞄著他哥的神色。
誰讓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熱戀中怎麼秀恩愛啊。
好在他哥也沒有談過，應該看不出來的吧。
「小白……」周衡鈺緩緩重複著這兩個字，淡淡瞥他，「還是你的真愛呢，你就是這麼給真愛取名字的。」
「……」周嘉躍不太服氣地沉默了下。
「…………」姜白野深深地沉默了。
「反正我要退婚。」周嘉躍鼓起勇氣道。
周衡鈺只是站起身來，周嘉躍卻嚇得帶著姜白野猛地退後兩步，甚至都還把眼睛給閉上了，一副引頸受戮的窩囊樣子。
周衡鈺頓住，都不知道他這弟弟整天到底在想些什麼，都是成年人了，誰還會天天像是他叛逆期那會兒一言不合就開揍。
「睜眼。」周衡鈺道。
「我不敢！」周嘉躍大聲道。
「……」周衡鈺的視線落在姜白野身上，這才卻發現姜白野從頭到尾都是看著自己的，有種不卑不亢的平靜，跟自己目光相接的剎那才微微低頭，顯露出一絲任由宰割的聽話與乖巧。
說回家休息是真的，但周衡鈺也的確從爸媽那裡聽說，周嘉躍最近新交了個男朋友鬧著要退婚，讓他順便看看。
現在周衡鈺看到了。
「退婚的事情我暫時不會同意。」周衡鈺淡聲道，「回頭我還會調查你男朋友的基礎資料，要是不合適的話我會建議你們分手。」
雖然知道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周嘉躍還是被氣得瞬間睜眼，「你不同意……你不同意就能夠剝奪我的戀愛自由嗎！」
「等你掙錢自由了以後，再跟我說戀愛自由。」周衡鈺無情地拋下這麼句話，就直接轉身上樓。
「居然用錢來威脅我……」周嘉躍難以置信，等周衡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憤怒衝上去隔空打拳，「能掙錢了不起啊！」
「確實很了不起啊。」姜白野感嘆道。
等到周嘉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左思右想又湊過來悄悄問道，「你說我哥到底有沒有相信我們的關係？」
「相信了吧。」姜白野其實也不太確定，心底打鼓。
在他之前接的扮演單子裡面，其實面對的大部分人都很好猜，他們要麼就是真正寬容溫和，要麼就是在華貴的皮囊下面掩藏著不屑。
但是剛才他跟周衡鈺對視的時候，撞進他漆黑的眼底，什麼都無法看出來，只覺得心臟悸動發麻。
關上房門，周衡鈺才終於流露出些許疲倦。
最近的項目實在是太多太累，他的精神有點支撐不住了，神經隱隱刺痛與無法安睡的老毛病又復發，在醫生的建議下他會休息大半年。
爸媽知道這件事後，已經提前幫他弄好姜白野的資料，讓他回家順便管管無法無天的弟弟。
剛才看到姜白野的時候，其實他好感度很高。
可是當資料裡面各種條目展露出來，他猛然被激得渾身寒毛倒立，生理性地反胃緊隨其後洶湧而來，讓他緊緊地閉目皺眉。
片刻後他強行壓抑住翻江倒海的不適，去確認上面的內容，確實沒有看錯。
在跟弟弟談戀愛前，姜白野最起碼有五六次跟豪門富二代接觸的經歷，雖然處的時間都不長，但是無一例外都到了見家長那步。
所有的長輩見到他都會喜歡他，更遑論這些玩心重的富二代們，很顯然姜白野也來者不拒，好幾次完全就是分手後的無縫銜接……
這恰恰是周衡鈺最厭惡的那種人。
說周衡鈺古板也好道德標準極端也罷，事實是，他有非常嚴重的精神潔癖，已經到了應激的地步，但凡換個人出現在家裡立馬都會被他掃地出門。
然後還會有整個家的徹底大掃除，說出去別人都會覺得他發瘋有病，就好像這些天生不檢點的人自帶傳染病毒。
可剛才在姜白野的身上，他完全沒有看出來。
甚至都已經乖巧到了有點……像從沒談過的地步。
這份資料完全沒法看第二遍，周衡鈺原本還想看文件的，現在卻也沉鬱到了完全無法集中的地步，片刻後還是選擇去洗澡。
但是他的記憶力很好，即便是洗掉滿身疲憊，跟姜白野有關的內容還是深刻又清晰地保留在他腦海裡面，讓他心浮氣躁。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別墅樓下有開門的聲音。
原本見完周衡鈺，姜白野便準備離開的，但是臨走前突然收到快遞的消息，而且就在附近讓他再等會兒。
周嘉躍當然也不可能單獨留在他這裡，獨自面對他哥那多恐怖啊，但是快遞遲遲沒到，周嘉躍又有晚課，到最後實在沒辦法還是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