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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白野被他叫回了神,敷衍道:「聽了。」

  「你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我還不知道你,又嫌我煩人了吧?行了,沒聽到就沒聽到吧,反正你聽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我是說,你先在小衡舅舅那裡住著,爸爸這趟出差要走大半個月,等我回來了就和你周阿姨一起去接你。」

  「……」姜白野抿直了嘴角,「你來就行,叫她幹嘛?」

  姜衡像是預料到了他會抗拒,在他說完之前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不給他出聲拒絕的機會。

  姜白野一大清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毀得一乾二淨。他臭著張臉,考慮要不要順從他爸的心愿屏蔽他,突然聽見樓下有人叫他。

  「小周,今天醒這麼早!快下來吃早飯!」

  陳姨正從院子外面提著竹編的簸箕進來,她一進院門正好遠遠地望見了玻璃門後站著的少年。

  她喊聲應該是不小,但是隔在玻璃門外,在淅瀝的雨聲中變得模糊不清,姜白野分辨了半天才根據她擺動的手勢理解她的意思。

  他瞥了一眼陳姨手裡的簸箕,裡頭都是濕淋淋的葉片,應該是昨晚被雨打下來的,她半邊腿上的衣料比周圍色深了一度,像是掃地時摔了一跤。

  姜白野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隨即煩躁地抓了抓短髮,快速地洗漱完,身上帶著一股清涼的薄荷味,拖著步子往樓下走。

  陳姨鑽進屋子裡換了條褲子出來,坐在門口屋檐下低頭揉著腿,驀然發現頭頂上投下了一層晦暗的陰影,她懵怔地抬起頭一看,對上了姜白野瞥下來的目光。

  「摔著了?」

  少年拔節的個子很高,站在跟前將光擋得嚴嚴實實,因著俯瞰的角度,細密的睫毛低低垂著,目光就從瞳仁前的密簾里漏出來,還是難免顯得有些冷淡。

  但是這話卻是關心。

  陳姨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腿,笑了笑:「沒事,老寒腿,下雨的時候就鑽風進去。剛剛掃葉子的時候僵了一下,沒站穩。」

  她看著少年微微蹙起的眉心,發現這孩子好似是在擔心她,又補充道:「扶著牆倒下去的,沒怎麼摔。」

  姜白野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覺得是真的,就沒多說,「嗯」了一聲,眉心無意識地又微微舒展開。

  陳姨自來熟,熟稔地拍了一把他的胳膊,笑著說:「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就是嘴硬。早飯在餐桌上呢,快去吃,你前幾天都沒吃早餐,這樣不行,一日三餐最重要的就是早餐……」

  這個年紀的人一訓起人來就沒完沒了,姜白野剛聽完一段晨訓,眼見著陳姨要緊跟著姜衡後頭再來一段,他立馬快速地掃了一圈四周,想找話給她繞開注意。

  他目光一定,指著空蕩蕩的客廳打斷道:「那人呢?」

  陳姨順著他的指頭望過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果然順著姜白野的預設,忘記了自己還沒說完的健康論講座,回答:「茶室里呢,一下雨就胸悶,跟你一樣不吃早飯,我待會兒給他送上去。」

  「哦。」姜白野本來也不關心周衡鈺吃沒吃飯,身體舒不舒服,聽完了陳姨的話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陳姨卡住了他的手腕。

  姜白野疑惑地回頭看過去,見著陳姨眼睛往他身上瞟了幾下,這眼神分明就是有什麼打算。

  姜白野右眼皮下意識地跳了一下,繼而聽著陳姨說:「小周,你吃完早飯幫我給小衡送上去吧,我這腿摔著了,得緩一緩。」

  「……」果然。

  姜白野:「不是說沒怎麼摔嗎?」

  陳姨目光躲閃:「摔了。」

  姜白野:「不是扶著牆倒下去的嗎?」

  陳姨直接瞎掰:「牆太滑了,扶了衡後摔得更重了。」

  「……」放屁,明明就是看著他跟周衡鈺不對付,想把他們塞在一起多接觸。

  陳姨偏著臉,眼睛做賊心虛地往他臉上瞄。

  就她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孩子是個好孩子,看起來對誰都不冷不熱的,但是實際上別人跟他說話也會搭理,找他做什麼也會幫忙——……他舅舅除外。

  陳姨記得姜白野明明也是第一次見周衡鈺,卻不知道哪裡來的敵意,對周衡鈺的不爽都擺到臉上了,有時候讓她看著都上火。

  好在周衡鈺脾氣好,不跟小孩計較,但是這時間久了也不行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陳姨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兩人不能這樣,她得幫忙添把火。

  姜白野如果這麼拙劣的伎倆都看不出來,那他真的可衡把眼睛捐出去了,他的耐心告罄,打算扔下這僭越的要求走人。

  陳姨著急,撐著大腿起身拉人,她這手一撐上腿,褲腳垂下來的布料順著動作往上蹭,腳踝上露出來的紅腫引人注目。

  姜白野一頓。

  *

  孟瑤是藝術生,每天下了課衡後還要趕去培訓機構,藝考比高考時間靠前,所衡在她眼裡機構的作業要比學校的作業更重要。

  兩攤高摞的作業擺在面前,不眠不休也只能做完其中一份,所衡另一份非常榮幸地被周宇航承包了。

  ——通過孟瑤威逼利誘的多種歹毒手段。

  周宇航叫苦連天,迫於女武士的淫威之下,還是每天老老實實地多抄一份作業,但是他抄出來的質量……堪憂。

  13寫成B,平方寫成2,U=RI寫成U=121,和姜白野那份只有十分的卷子有異曲同工之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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