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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薄琛吻了一下謝南觀的脖頸,氣息噴灑在謝南觀的耳根處,灼燒了他的皮膚。

  謝南觀不動神色地側開了臉。

  時薄琛沒有注意到這些,反而伸出手緩緩撫摸著謝南觀瘦弱的背,一下又一下,非常親昵無間,就像是熱戀中的戀人,捨不得分開一樣。

  時薄琛會哄他,但並不是任何時候都這麼親密無間,大多時候只會在有事要他配合的時候,時薄琛才會放軟姿態。

  謝南觀的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聽到時薄琛說:「南觀,這次的宴會,你陪我去,好不好?」

  說話的期間,時薄琛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攀上了謝南觀的脖頸,不動聲色地掐住,迫使他仰頭。

  說是詢問,其實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

  謝南觀被迫仰頭,暴露出脆弱的喉結,指尖都在打顫。

  他很不喜歡這種帶有威脅性的姿勢,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謝南觀曾經被時薄琛帶去參加過一次上流宴會,但宴會上那種針鋒相對讓他覺得很難受,再加上香味混雜,被人騷擾,讓他很難接受,他在廁所里差點把胃都吐空了。

  在這之後,對於謝南觀來說,參加這種上流宴會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讓他非常痛苦,坐立難安。

  謝南觀下意識張口拒絕:「時薄琛,我......」

  時薄琛仿佛擁有會洞察人心的能力,他才張口,聲音就盡數被時薄琛用唇堵回了喉間。

  時薄琛吻總是很熱烈,叫謝南觀難以招架,他被迫揚起了頭,脖頸拉出漂亮的線條,眸子也籠罩上一層霧氣,水潤而又迷離。

  親吻的縫隙間,他聽見時薄琛問:「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第3章

  那雙深綠色的眼睛愜意地眯起來,眼神溫柔繾綣。

  可那隻本來虛扣住謝南觀脖頸的手,力道猛地加大,像是用盡了狠力,從後面不留餘力地掐住了他,摩挲著他細膩的脖頸皮膚,迫使他仰起了頭。

  謝南觀只覺得脖頸處突然傳來陣陣麻意,下意識往後退,想要以此來平息那陣侵入脊椎的酥麻。

  卻發現,越是往後退,就越是將自己的薄弱之處送到時薄琛手裡。

  時薄琛的手勁很大,指尖上帶著厚厚的繭,把他掐得有些難受。

  但這種難受......又不全是痛苦,更像是曖昧不清的撫慰動作。

  這種姿勢讓他想起了牢籠中,被主人掐住翅膀捏住要害的寵物。

  之前時薄琛養過一隻價值上萬的金絲雀,矜貴又漂亮。在平時的時候,時薄琛非常珍愛它,會親自給它打理羽毛,餵食送水,就好像,這隻金絲雀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但是就在某一天,金絲雀的鳴叫打擾到了他,他就是這麼毫不留情地掐住它的翅膀,先是溫柔安撫,後又突然狠狠一用力,可憐的金絲雀甚至還沒來得及從舒適窩裡跳脫出來,就葬送在了那隻殘暴的手上。

  上一秒還在活蹦亂跳的金絲雀,下一秒就被時薄琛當成廢物扔到了垃圾桶。

  甚至連看都沒看多一眼。

  這一切,都被陪在旁邊的謝南觀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謝南觀恍惚覺得自己就是那隻金絲雀,在時薄琛的手裡陷入迷亂的痛苦。

  好像前面的溫柔全是假象。

  謝南觀酥麻得生理性淚水涌了上來,但因為極度害怕,眼眶中不斷打轉的眼淚愣是沒流下來一滴。

  這個時候的時薄琛,就像一隻冷漠無情的,嗜血的怪物,又嘴角上揚,挑逗著他身上的所有感官。

  這讓謝南觀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受控地想要陷入。

  他大概是瘋了。

  「謝南觀,你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你還要忍心拒絕我第二次嗎?」時薄琛湊近他的耳邊,親昵間帶著冷漠,像是在提醒他一樣,「三年前,是我陪著你。」

  謝南觀聽著,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三年前,是時薄琛救了狼狽的他,給了他一個歸處。

  他沒忘,他也不可能忘,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愛時薄琛愛到無法自拔。

  因此哪怕跟了時薄琛的這三年裡,他不斷地傷心難過,可仍然會因為時薄琛偶爾的溫柔而重燃愛意。

  終於,謝南觀還是猶豫了:「時薄琛,但我靠近宴會裡的人時,會難受......」

  話音剛落,一直掐在脖頸處的手霍然鬆開,變成了繾綣而曖昧的愛撫,又像是挑撥的玩弄。

  「你可以在我身邊。只要在我身邊,你就不會難受了,對嗎?寶貝。」

  大概是看出了謝南觀的猶豫,時薄琛的心情開始慢慢變好,語氣也尤其溫柔又輕佻。

  這才是他的小貓,那隻永遠都聽他話的乖順小貓。他容不得看到小貓又反抗他的舉動,他的小貓,只能聽他的。

  只要謝南觀一不遂他的願,他就會覺得這個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會暴躁,焦躁不安。

  他不能容忍他的小貓對他張牙舞爪,哪怕是有一點不順從,他都會想要把這隻小貓關進籠子裡,一輩子都不放出來。

  但如果小貓乖乖的,那他也會非常溫柔。

  時薄琛的指尖溫柔地挑撥著謝南觀白皙而纖細的脖頸,心疼地摸著剛才被掐出來的血痕,仿佛剛才狠戾的人不是他。

  謝南觀的皮膚很脆弱,只要輕輕一捏,都會留下鮮艷的痕跡,更別說是剛才那種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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