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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時愣在原地片刻,下意識地想找地方躲起來。
但後面的門關了,他一出來就進不去了。
他現在這樣不能讓江嶼看見,瘦得不像樣子。
一緊張,手裡抱著的東西就摔到了地上。
傅修時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從小到大,他做什麼事情都是有條不紊勝券在握,冷靜的,沉著的,冷漠的。
現在卻連撿個東西都在發抖。
他祈禱著江嶼別看自己,但又希望江嶼看自己一眼。
等再抬頭的時候,江嶼身邊多了個女生。
江嶼不知道在和那個女生說什麼,他笑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兩個人肩並著肩。
剛剛還對他冷言冷語拉黑他的人,現在在和別人在一起,高高興興。
傅修時呼吸頓了片刻,牢牢看著江嶼的方向,江嶼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傅修時連忙抱著箱子跑進了旁邊沒有燈的廊道里。
江嶼皺了皺眉,抬頭看見對面那座大樓上閃耀的「傅氏」兩個字,抽了抽嘴角。
沒想到於阮住在這附近。
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對面的廊道里似乎有個黑乎乎的人影。
他沒太在意,問了於阮一嘴,「這附近也沒居民樓。」
於阮解釋,「我爸爸在後面那個公司上班,還在加班,我去接他。」
江嶼瞭然,於阮又試探著問:「下個月的活動你要報名去嗎?」
下個月他們攝影圈有個走進沙漠的活動,具體活動時間還沒出來,江嶼也沒想好,他這麼想的,也回答了於阮說自己還不知道。
得到了答案,於阮點點頭。
和於阮道了別,江嶼剛要上車,就聽見程遠喊了自己一聲江少爺
程遠站在傅氏的門口,看見程遠那張臉,江嶼對他有印象了。
果然,他只是忘了傅修時。
程遠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沒看見傅修時,乾脆直接過了馬路,「江少爺。」
江嶼讓計程車等他一下,他不想見傅修時,但沒必要對其他人態度太差。
江嶼問:「有事嗎?」
程遠很糾結要不要說,上次給江嶼打電話江嶼的態度他還記得,但畢竟他拿了傅修時那麼久的工資。
猶豫了一下,程遠問:「您最近還和老闆有聯繫嗎?」
江嶼挑了挑眉:「沒有,好的前任都該當他死了。」
程遠:「……」程遠沉默了片刻,心說老闆現在跟死了也沒差,還沒來得及說下文,江嶼就說:「你要提他那我走了。」
程遠連忙說:「老闆最近在治病,他過得不太好,也離職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江嶼確實挺震驚,傅修時居然離職了,他不是把工作當成命一樣嗎?
他記得那些消息里以前的他問得最多的就是:「還在工作嗎?」
語氣多么小心翼翼。
像個在跟工作爭寵的怨婦。
程遠被噎了一下,「我知道你們分手了,確實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我想請求您去勸勸老闆,他最近太瘦了,他去看心理醫生,電擊治療,長期吃不下飯,這樣下去我怕他的身體吃不消,我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聽您的話。」
「只聽我的話?」江嶼跟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你這話說出去誰信?」
傅修時明明連他的消息都不回,居然還會有人說他聽自己的話。
要不是江嶼看見了舊手機那些鐵證如山的消息,他就會信了程遠的鬼話。
「老闆確實是……每次您讓他回去,他都會加快完成工作,您生病,他都會破例留在您身邊。」
「那都是當對象該做的。」江嶼打斷了程遠的話,「你沒有談過戀愛吧?少跟傅修時那種人學,我看他連最基本的怎麼對待別人的真心都不會,你說他看心理醫生,他確實該看看。」江嶼看了程遠一眼,「行了,我走了,你最好把這段話告訴他,讓他把他的腦子治治好,還有,讓他以後別來煩我。」
程遠愣在原地,等計程車開遠了,他回過神來,正想要走,卻被傅修時攔住了去了。
傅修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們剛剛那段對話。
程遠張了張嘴,傅修時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別找他。」
程遠嘆了聲氣。
傅修時問:「小白怎麼樣。」
小白就是江嶼救下來的那隻狗。
它在寵物店待了一段時間,腳傷治好了,但傅修時沒給他找領養,畢竟是傅修時出的錢,程遠也不敢做什麼決定,只能每周去看它一次。
本來長得很小的狗現在已經挺大了。
程遠很意外傅修時居然會關心那隻狗,連忙說:「很好,胖了很多。」
傅修時嗯了聲,然後抱著箱子轉身走了。
原本很合身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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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江嶼有些犯暈,酒的後勁冒了上來,本來想洗個澡就睡,結果微信上宋勝不停地在他們群里發消息。
江嶼平時不怎麼在群里活躍,洗澡的時候順手打開看了眼。
是宋勝在那裡瞎激動。
宋勝:我爸說今天有個叫傅修時的去我家公司投簡歷!!
宋勝:我本來以為是同名同姓呢!結果一看真的是傅修時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