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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神卻怎麼也忘不了那個曾經照顧她的男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陀總要下山來為佛祖採集朝露煎茶。
所以曇花就選擇在那個時候開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神氣綻放在那一瞬間,希望韋陀能回頭看她一眼,能記起她。
可是千百年過去了,韋陀一年年的下山來採集朝露,曇花一年年的默默綻放,韋陀始終沒有記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從曇花身邊走過,看到花神憂鬱孤苦之情,便停下腳步問花神:『你為什麼哀傷?』
花神猶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幫不了我』。
然後,花神又默默等待韋陀,不再回答那個男子的話。
40年後,那個枯瘦男子又從曇花身邊走過,重複問了40年前的那句話,『你為什麼哀傷?』
花神再次猶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許幫不了我』。
再40年後,那名枯瘦的男子又一次出現在花神身前,原本枯瘦的男子已經是奄奄一息,變成一名老人,但是他依舊問了和之前一樣的話,『你為什麼哀傷?』。
曇花答道:『謝謝你這個凡人,在你一生問過我3次,但是你畢竟是凡人而且已經奄奄一息,還怎麼幫我,我是因愛而被天罰的花神』。
老人笑了笑,開口道:『我是聿明氏,我只是來了斷80年前沒有結果的那段緣分。
花神我是來送你一句話的,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說完老人閉目坐下,時間漸漸過去,夕陽的最後一縷光線開始從老人的頭髮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曇花一現為韋陀,這般情緣何有錯,天罰地誅我來受,蒼天無眼我來開。』
說罷,老人一把抓住花神,此時夕陽滑到了老人的眼睛,老人隨即圓寂,抓著花神一同去往佛國。
花神在佛國見到了韋陀,韋陀也終於想起來前世因緣,佛祖知道後,准韋陀下凡了斷未了的因緣。
因為聿明氏老人違反了天規,所以一生靈魂漂泊,不能駕鶴西遊、也不能入東方佛國淨土,終受天罰永無輪迴。
曇花一現,只為韋陀,所以曇花又名韋陀花。也因為曇花是在夕陽後見到韋陀,所以曇花都是夜間開放。」
故事講完後,又一瞬間的寂靜。
隨即,花熙微低著頭,思與所思的喃喃自語:「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此話豁達空明,竟道遍這世間百態。
看著花熙微這模樣,玄臻一愣,他不過就是講了一個普通故事而已,熹微又悟到了什麼?
花熙微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良久才抬起頭看向那花壇中的曇花,嘆息道:「曇花模樣雖美,卻只能在夜裡開放,永遠都看不到晨光熹微的世界。」
說罷,花熙微站起身來,借著上頭的酒意搖搖晃晃地走向花壇,直接將那幾朵正盛開的曇花折了下來。
「熹道友,你為何這般做?」
看著花熙微一言不合就辣手摧花,玄臻震驚的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花熙微淡定取出兩個酒壺,將開得正盛的曇花塞了進去,隨即蓋上酒壺蓋兒使勁兒搖了搖。
「花開堪折直須折,反正都是要謝的,還不如在開得正盛時折下來。」
花熙微拿著那兩壺裝著曇花的酒,向玄臻走過去,又將其中一壺塞進玄臻手中,「曇花酒,嘗嘗看。」
玄臻猶豫了一下,抵不過花熙微期待的眼神,還是接過了那壺酒,「那就,只嘗一口。」
曇花入酒,他還從沒見過,只嘗一小口,應該沒有問題吧......
玄臻坐到大石頭上,剛準備抓起酒壺仰頭就往嘴裡倒時,他想起以前的糗事,抓著酒壺的手猶豫了。
接著,他拿著酒壺往酒壺蓋里倒了幾滴,這才低頭喝著壺蓋里的酒水。
見此,花熙微不厚道的笑了,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開口道:「這般喝酒是喝不出興致的,非男兒所為,玄道友你......」
花熙微話未落,玄臻倒。
花熙微:「......」
就在花熙微懷疑玄臻是不是真醉了,上前去扶玄臻時,玄臻一個鯉魚打挺猛得坐起身來,硬邦邦的腦袋直接撞花熙微臉上。
花熙微坐在石頭上,本來的三分醉意,被這一撞變成七分的昏厥。
緩了好一會兒,花熙微才從那股暈厥中緩過神來,他發現,不知何時玄臻的臉貼到了他身前,正睜著眼睛瞪著他看。
月的清輝照在玄臻的側臉,映襯得那張冷清聖潔的更是絕美。
花熙微心念一動,眼神迷茫的看著玄臻,不由自主開口道,「如果條件允許,或許我會......」
「你想做什麼!」
還沒等花熙微把話說完,林修硯微怒的聲音響起。
他見玄臻久久不回來,便出來看看,沒想到竟看到了這等事情......這個姓花的,就沒安好心!
「喝酒了?」沒有理會花熙微,林修硯看著呆呆坐在大石頭上的玄臻,眉頭微皺。
林修硯把坐在大石頭上的玄臻拉進懷裡,隨即橫抱起來,眸色冷沉的看了一眼花熙微,「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夠肖想的!」
撂下這句話,林修硯抱著玄臻離開花園。
------題外話------
我心底給花熙微想了好幾萬字的人物小傳,但卻沒辦法在劇情中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