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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因為她爹娘的苛待嗎?」
堯清越驟然想到花玉容為給她療傷,割肉餵血的事,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們想要將那小娃,當做療傷聖物。你說她恨不恨?」
「你之所以要花玉容與我結道,也是因為對方的血肉特殊?」堯清越忍不住出聲道。
女人微微勾了勾唇,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道:「為防止發生那種慘劇,我總得多為你想一想。」
而締結婚姻,才能讓花玉容心甘情願,為她奉獻一切。
不對,不僅僅是為了她堯清越,而是為了她們堯家所有族人。
有這樣一個人形血肉大補丸餵養著,還怕她們堯家的權勢,不更上一層嗎?
聞著血池裡的血腥味,堯清越噁心得幾乎快要吐出來。
她從血池裡爬出來,鮮紅的血液從她身上流下,在地上凝聚成一灘小小的水窪。
她一字一頓道:「我拒絕!」
堯靈聖君歪了歪腦袋,故作不解:「你不僅不貪圖花玉容的美色,也不貪圖她的血肉。她無權無勢,身上什麼都沒有。」
她狀似疑惑不解:「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堯清越抿了抿唇,生氣道:「請問堯靈聖君,長靈大陸是否有恩愛的道侶。難道聖君認為,這些道侶,也是因為貪圖對方什麼,所以才結道的嗎?」
堯靈聖君勾唇:「難道不是?這世間的關係,說白了,本質不過一個『利』字。」
「道侶,母子,師徒,全部不過利益當頭。」
堯清越嘴角緊繃,故意道:「所以聖君關心我的婚事,也是因為貪圖花玉容的血肉。而非出於長輩對於晚輩之情。」
「也正因此,聖君才不在乎,占據這具肉身的到底是誰!」
女人單手托腮,懶洋洋道:「哦?你準備做什麼?」
堯清越將腰間的本命劍拔出來,插入女人身前的地面,劃出界限,惡狠狠道:「我不準備做什麼,只不過我與閣並非同類,道不同,不相為謀!凡請閣下離我遠一點!」
女人望著她,表情凝固,沉著臉:「你為了花玉容,連堯家女的身份,都不要了?你可知,你失去的是什麼?不後悔?」
「絕不後悔!」堯清越道,聲音擲地有聲。
「這麼堅定?連洗髓丹,都不要了?」女人微微挑眉,道。
呃……洗髓丹,貌似好像是堯家的東西?
堯清越的腦海中,突然冒出在秘境時,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個老婦人。
老婦人蒼老的臉,漸漸和面前這張年輕嬌艷的面孔,重合了。
望著堯清越臉上猶疑的神色,堯靈聖君驀地捂住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聲不止,啪啪拍打著水池邊的玉石,笑得不可自已,毫無形象。
堯清越的情緒,則從憤怒轉為迷惑。
「花家小輩,可聽到了小越兒說的這些話?」堯靈聖君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朝堯清越身後揮了揮手。
堯清越神情怔愣往身後看去。
就見一個狐裘美人,姿態款款從身後的小路而來。
她雪膚黑髮,步履娉婷,長裙層層疊疊,仿佛盛開的梅花,清冷高潔。
少女眉眼雋秀,紅唇彎起,抬眸注視堯清越,淺淺一笑,說不盡的柔情繾綣。
堯清越遲疑著望著她的雙腿,滿臉震驚。
第70章
這若不是幻覺, 她怎麼會看見花玉容站在她面前呢?
堯清越將信將疑望著她,花玉容走過來, 牽住她的手,讓其摸自己的脈搏,笑道:「你可以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
堯清越摸了摸對方的手腕,少女手腕柔軟,肌膚細膩, 脈搏清晰地跳動著。
她又確認了片刻,睜大眼睛,怔怔盯著她的腿。
果真是花玉容, 她的腿,真的好了?
雖然已經確定她的身份, 但堯清越還是不可置信。
這才短短几天,殘了十幾年的腿,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好了?
「只是暫時的。」花玉容見她身上濕漉漉的血水,頓了頓, 揭開狐裘, 披在堯清越身上。
她朝她解釋:「還未完全好, 每天大概只能站立一個時辰。」
現在僅僅這樣站著,她的雙腿便針扎一般,疼痛難忍。可她太想站在堯清越身邊,讓對方瞧一瞧自己正常的身體。
堯清越見花玉容額頭滲出的冷汗, 就知道對方在勉強, 連忙拉著她,在水池邊沿坐下。
堯靈聖君笑眯眯瞅著這一對小情侶, 雙手環胸靠在一旁,插嘴道:「你都不知道,本尊騙她時,小傢伙有多生氣。」
「小小年紀,氣性這麼大。一言不合,就要和本尊斷絕關係呢!」
堯靈聖尊一開口,堯清越就回想起這二人聯手欺騙她的事,而對方一口一個小傢伙,好像她是什麼不懂事的小孩,讓她又羞又氣。
「你們一早就說好的,是不是?就為了看我笑話!」
花玉容不知如何回答,面色僵了僵。
堯清越既羞恥,又生氣。合著她剛才慷慨激昂,結果在別人眼中也不知有多可笑。
她尷尬地腳趾都要扣出一座城堡,氣鼓鼓瞪花玉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