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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等不到那假長老也不知道豆豆會如何。不走吧,那不正好被花家「人贓並獲」?
還有剛才花玉容信誓旦旦說會替她救出豆豆,也不知道作不作數。
堯清越沉吟思索的當兒,卻又聽到遠處傳來兵器相交的聲音。原來是剛才那兩個闖入禁地的女修追打著出來了。
堯清越看著遠處地面斷壁殘垣,一路狼藉,忙不迭抱著花玉容躍出一段距離。等兩個修士近了,堯清越驚訝的發現後面那個竟是熟人。不是假長老那廝又是誰?
對方原先和她約定在禁地門見面,但顯然之後改變了主意,等她到了陣心卻又悄悄潛入。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兩人都沒拿到寶貝,反而被花玉容捷足先登。
堯清越頻頻低頭看花玉容,想問有戒指加持的花玉容能否打過這人,卻見花玉容靠在她胸口,淡定的不得了。見她看她,還微微挑了挑眉說看什麼。
堯清越簡直絕倒,花玉容可是偷了戒指,就算不怕這兩人,等會兒花家人趕過來,人贓並獲,她怎麼這麼淡定?
「一會兒你便知道了。」花玉容嘴角微微上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堯清越更迷惑了。
就在此時,前頭白衣女修一著不慎,被身後假長老揪住機會,一掌打在胸口,從半空之中跌落。
白衣女修半跪在地,左手捂住胸口,血絲不受控制從嘴角溢出。她擦掉嘴角血絲,面無表情看向假長老,冷冷道:「你身為逐月宗長老,竟然也會覬覦花家的寶貝,須元忠,你不怕毀了你們逐月宗的清譽麼?!」
須元忠單手執著長劍指著白衣女修,笑眯眯道:「道友這話好沒道理,寶貝人人可得。難道你搶得,我偏偏奪不得?」
「兩位似乎忘了,這戒指是我花家之物。」一道渾厚而上了年紀的男聲遠遠傳來,不怒自威,隨著聲音出現的一道頎長而清瘦的身影。
「家主!」原來剛才守衛弟子瞧情況不對,第一時間就聯繫了花承平,是以花承平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
花承平表情儼然,對當前的白衣女修道:「還請這位姑娘歸還我花家之物。」
堯清越愣了愣,下意識順著那白衣女修的手指看去,赫然瞧見她手上攥著一樣東西,那東西用紅色絲帕包裹住,被女修抓在手心,隱約瞧著是戒指模樣。
可是剛才,戒指明明被花玉容拿走了啊,眼下在那女修手中的又是什麼東西?
第41章
堯清越迷茫地望了望白衣女修, 又悄悄瞅了眼花玉容,花玉容神色淡淡, 模樣狼狽,卻絲毫不減風姿,察覺到堯清越的目光,甚至還對她露出個清淺的笑意。
堯清越登時肅然起敬。不愧是主角,竟在那樣短的時間內調換了寶貝。高還是她高,就是……
「我們什麼時候去救豆豆啊?」
花玉容沒有回答, 只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堯清越只好忍耐,靜觀那頭花承平與白衣女修動手。
假長老見狀一時停在原地, 猶自凝思片刻,似是想通了什麼關節, 也持著劍朝著花承平刺去。
白衣女修看假長老一眼,二人眼神交流, 似乎暫時達成合作,一同對付花承平。在這兩個女人看來,寶貝被花承平搶回去, 想要再搶就難了, 還不如落入她二人之手。
大約一個時辰, 花承平揮掌擊退兩人,腳步踉蹌,臉色發白,顯然受了內傷。
兩女修對視一眼, 俱都形容狼狽, 渾身上下也傷的不輕。二人毫不戀戰,朝著一個方向御劍逃去。花承平咬牙喊了一聲追, 也帶著一群弟子急馳而去。
眨眼的功夫,除了堯清越二人,現場一個人也無了。
堯清越頓時朝花玉容看去,人都跑了她上哪兒找人去?花玉容揚了揚唇,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示意堯清越跟上去。
堯清越一頭霧水,將信將疑抱著花玉容朝那個方向走去,走到太陽快落山,才看見了一個寺廟。
寺廟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檐角甚至結了蜘蛛網。這種破廟自然不會有人,卻時常棲息著什麼孤魂野鬼,瞧著陰森恐怖。
堯清越鼓起勇氣朝前邁上一步,察覺到花玉容素手輕拍她的肩膀,不由微微頓住,小聲道:「裡面有什麼?」
花玉容莞爾回應:「那人就在裡面,千萬小心。」
堯清越艱難點點頭。假長老剛與人動過手,受了傷,應該好對付許多。只不過不知為何花玉容這麼肯定裡面只有假長老,而沒有另外一個女修和其他花家人。
她收回思緒,壯著膽子,先將花玉容放下,伸手從袖中掏出驚雷符,躡手躡腳走到破廟門口。
破廟大門未關,她探進一顆腦袋,但見大殿裡擺著一尊神像與一座神龕,地上三個草編的蒲團凌亂放著。半張紅色的桌布落在地上,除了髒了點,破了點,倒是沒有其他異常。
堯清越鬆了口氣,回頭對花玉容悄聲道:「我先去裡面找人,暫時顧不上你。你先呆在這兒……」
「你怕我會拖累你?」花玉容微微抬首,也不介意身下沾著厚厚的灰塵,隨手彈了彈自己的衣袖,目不轉睛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