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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不是要說蘇苒苒的事,怎麼繞到花絮晚身上了?
堯清越眨了眨眼睛,打哈哈道:「反正不管跟誰熟,你肯定不認識蘇苒苒。」轉著雖生硬了點,但到底將蘇苒苒這人給點出來了。若不是此刻正背著花玉容,堯清越都要伸手擦拭拭額頭的冷汗了。
「蘇苒苒?」花玉容的思緒驟然被堯清越口中的名字打斷,難得出現了停滯。
蘇家雖沒有花家勢大,但也算仙門世家,蘇家一雙女兒也非無名之輩。姐姐蘇寄靈自不必說,妹妹蘇苒苒聽說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不比她那姐姐失色多少。
不過,堯清越怎麼會提蘇苒苒的?
以防花玉容再次將話題扯到十萬八千里,堯清越趕在花玉容詢問之前,便倒豆子似的開口道:「我聽說蘇苒苒一直不滿你和她姐的婚事,所以一力撮合退婚事宜。且這位大小姐性子似乎不好,你這婚事若退不了,小心她來拿你撒氣。」
花玉容嘴角下意識揚了揚,柔聲道:「你怎麼知道的?你關心我?」
堯清越若對她無意,並無必要去打聽蘇寄靈。可她不僅打聽了蘇寄靈,且而關注了人家妹妹蘇冉冉是什麼性子,還特意在此告知她。
她心中一動,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你之前為何不告而別?」
「什麼不告而別?我留了信的!你沒收到?」堯清越驟然聽到這話,下意識回答道,便下意識忽略了前頭那句關心之語。
她聽著自己背上驟然急促的呼吸,無奈嘆氣道:「我的確寫了信給你,可能是送信的那位師妹遺落了吧。」
第40章
那便不算不告而別了, 花玉容有心詢問堯清越在信中寫了什麼,耳中卻驀然聽到前方閃過什麼動靜, 只能暫時按下心思,在堯清越肩膀處拍了拍,示意她凝神觀察。
堯清越屏息定睛一瞧,冷不防在濃濃綠蔭處瞧見一隻憨態可掬的兔子。這兔子看著和外面看著的沒有兩樣,但禁地里的她可不敢小瞧,指不定會吃人呢。
正當堯清越如此想時, 卻見那兔子豎起的長耳朵動了動,敏捷地往前跳了幾下,然而這點警惕終歸作了無用功, 急促的破空之聲傳來,兔子霎時不翼而飛。
下一秒, 耳畔又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咔嚓咔嚓, 不過幾秒的時間。她在想這又是什麼玩意時,又聽吧嗒一聲,一塊沾著血跡的兔皮驟然從天而降。
堯清越順著那兔皮丟下的方向翹首一看, 便見一一朵顏色妖異, 長得碩大無比的牽牛花正張著「血盆大口」伸著枝葉, 顯然正是剛才吃掉兔子的罪魁禍首。
堯清越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暗想若剛才不是那兔子在那兒,恐怕被襲擊的就是她和花玉容了。
聯繫這四時陣法,堯清越腦子裡不其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就是所謂的秋天, 秋是果實豐收的季節, 而在陣中,她們與植物的地位顯然顛倒, 恰恰成了被收的果子。
「別怕,我們不在這些東西的攻擊範圍之內。」花玉容見狀,不由柔聲安慰道。
堯清越被剛才那食人花嚇破了膽,都沒注意花玉容對她格外和藹可親的態度,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那我們接下來往哪兒走?」
花玉容沉默了片刻,咳嗽一聲道:「陣眼卻在這片密林之中。」
堯清越難以置信瞪著眼,合著還是要進去?她對付不了這些成了精的植物,而花玉容的魍魎之力貌似也夠嗆。她倆直接進去不等於送死嗎?
堯清越艱難道:「要不這樣,我們在外面先等等。等這「秋」過去了再說?」
冬和夏都差不多,只在氣溫上有變化。比起這危機四伏的季節,冷一點算什麼。
「這恐怕不行。」花玉容解釋道,「四時陣每運轉一輪,威力便強過一輪。且你可知秋到冬又會迎來什麼?」
「什、什麼?」堯清越迷茫,一時沒想明白,片刻後遲疑道,「秋天碩果纍纍,過後……植物枯萎。」
花玉容微微頷首,肯定道:「秋末,屆時所有生物都會成為這個禁地結界的養料。若沒有護身符篆,你我凶多吉少。」
護身符篆?堯清越到抽一口涼氣,她目前所學會的皆是低階符紙,這護符篆可是高階符紙,就算她現在不顧靈力外泄的危險強行繪符,那也得她會這種符篆才行吧?
可花玉容這樣說,必定是會的吧?
「我雖不會護身符篆,但只要我倆在秋末之前趕到陣心,便不會出事。」花玉容一句話,卻打破了堯清越的希望。
堯清越深吸一口氣,一臉堅毅地從袖中掏出隱匿符,一張貼在花玉容身上,一張貼在自己胸口,然後背著對方,一臉視死如歸地衝進密林。
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沒准她跑著跑著就過去了呢?擺爛人無所畏懼!
堯清越運氣爆棚,一路以來竟真的沒碰到什麼狀況,順順噹噹地到了陣眼之處。
跑了不知多久,堯清越小心避開身旁枝葉,再往前走上幾步,眼前世界豁然開朗。
往前一望,只見腳下應是由人鋪就的大理石地面,乾淨得一塵不染。寬闊的廣場中央,豎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氣派石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