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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在輪椅之上,白衣如雪,臉如嬌花,笑容溫婉的少女,不是花玉容,又是誰?
堯清越登時臉色煞白,驚疑不定地想著,怎麼回事,花玉容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特意回來殺她的?
堯清越努力回顧劇情,卻半天想不起來花玉容離開逐月宗之後,到底有沒有回去。
她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只恨自己當時看書太過囫圇,忽略了細節,才導致此刻『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窘境。
別慌,也許花玉容回逐月宗,為的是其他事。她肯定沒有重要到對方特意回來,就為了殺她。
雖說如此,堯清越還是謹慎地躲在潘九霄身後,壓低聲音道:「潘師姐,花師妹怎麼回來了?」
潘九霄不懂堯清越為何要躲,心中不由納罕。她以前不看好二人的關係,但相比紀月鳴,顯然還是花玉容更適合堯清越。
她隱隱覺得,花師妹,也許對堯師妹有意。既然她們彼此有情,她又為何要阻止?
只要花玉容將自己身上的婚約解除……
「師妹,不管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潘九霄想著,拍了拍堯清越的肩膀,充滿鼓勵地說道。
堯清越一頭霧水,目光卻緊緊盯著花玉容,以防對方突然發難。
等等啊,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東西?潘師姐以前,是不是喜歡花玉容來著?
堯清越記得自己中毒期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潘師姐還驚慌失措不肯承認呢。難怪花玉容回來,潘師姐一臉喜色。但她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花玉容?
花玉容那種見神殺神見鬼殺鬼毫不留情的人物,豈會有一絲兒女情長的心思?潘師姐一番柔情,註定要錯付了。
堯清越充滿憐憫地瞥她一眼,也同樣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勵般地說道:「我也是,不管師姐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
潘九霄:「?」
潘九霄似懂非懂地點頭,站在原地,一時沒想明白堯清越要支持她什麼,卻還是禮貌地與她道了一句謝。
花玉容好整以暇看兩人打著啞謎,半晌才慢條斯理開口道:「不知哪位師姐能幫忙捎我一程。」
逐月宗山腳設了禁止,只有宗內弟子才能御劍飛行。而剛才逐月宗弟子走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堯清越幾人。
堯清越登時渾身一凜,自覺自己靈力不濟,不能帶人,連忙扯過潘九霄的胳膊,朝花玉容推銷道:「就潘師姐吧!潘師姐修為高深,別說帶人,帶一頭怪獸上山都沒問題!」
潘九霄莫名其妙,以為堯清越是害羞,忙將自己的手腕扯回來,一臉不贊同地說道:「堯師妹,這種機會,你可要把握住啊。」
「就是說啊!這種機會不把握住,你怎麼追人家啊!」堯清越恨鐵不成鋼,再次拽住潘九霄的胳膊將人往花玉容身邊扯。
正在這時,飛舟上又走下一人,瞧那面孔,竟是常應春。但在場三人,沒有一人注意到常應春過來。
常應春習以為常地走到三人身邊,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事情經過,沉默片刻,嗓音弱弱響起:「……若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堯清越:「潘師姐你這樣不行!帶個人怎麼了,帶個人能讓你飛劍斷了嗎?」
潘九霄被扯地滿腦子的汗,不懂堯清越為什麼不答應送花玉容上山,苦笑道:「堯師妹,我知道你這身靈力帶個人上山沒有問題的。你為何要拒絕呢?」
常應春趁著兩人爭吵的間隙,再次弱弱地開口:「其實我可以……」
堯清越和潘九霄充耳不聞,兩個人站在花玉容身邊,開始莫名其妙推推搡搡,拉拉扯扯起來。
花玉容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了下去,她單手支腮,慢慢悠悠朝堯清越睨去,白玉一般的側臉線條美好,只是吐出的話語卻令堯清越心驚膽戰。
「堯師姐……你這推三阻四的,可是忘了在那萬花山莊之中,你對我……」
「我去!」堯清越聽言,瞬間警鈴大作,連忙舉手道,頓了頓,發現口誤,慌忙改口,「我是說,我來送花師妹上山!」
「我……我……」
常應春弱弱的嗓音突然入了堯清越的耳中。堯清越扭頭一瞧,頓時驚奇道:「常師妹?你怎麼還在這?」
常應春慌忙看花玉容一眼,忸怩道:「既、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說罷,垂頭喪氣地祭出飛劍,轉瞬便不見蹤影。
堯清越望著對方消失的背影,又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花玉容,愣了片刻,突然右手握拳,一錘左手手心,恍然大悟。
她懂了!花玉容是回來殺常應春的!她就說嘛,區區她堯清越,怎麼值得女主角特意回宗門一趟殺她呢?
按照劇情,常應春在花清逸的引誘教唆下,污衊花玉容偷了珍寶閣的寶貝,以女主角睚眥必報的性子,沒道理放她一命啊。
堯清越故意忽略了,自己對花玉容做過的比常應春所犯之事嚴重十倍不止的那些事,心頭對常應春升起一點點憐憫情緒。
可憐的常師妹,她該不該救人呢?
好歹同門一場,她會提前給她物色好墓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