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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才剛剛邁出一條腿,就一腳踩空,瞬間摔下萬丈深淵,一下子清醒過來。
堯清越從摘星樓的客房大床上爬起來,立即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切。
她記得,自己和花師妹被那妖怪抓住,然後進了一個類似於心魔劫的陣法當中。
在那幻陣當中,她仿佛做了一個十分美妙的夢。夢的細節她忘記了,只記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一直以來的執念。
是什麼呢?
堯清越正扶住腦袋思考,便聽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端著藥碗,推門進來。
堯清越抬頭一瞧,見是潘九霄。
潘九霄將藥碗擱在茶几上,擔憂望著她:「堯師妹,你沒事吧?」
堯清越搖搖頭,想起什麼,立即道:「花師妹呢?她怎麼樣了?」
潘九霄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花師妹她沒事。」
堯清越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一邊喝藥,一邊聽潘九霄說那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趕到那萬花山莊之時,你與花師妹都暈倒了。我只好先帶你們兩個回來。另外……」潘九霄頓了頓,欲言又止。
堯清越捧住藥碗,見潘九霄沉默,不由抬起臉來,好奇道:「另外什麼?」
潘九霄蹙了蹙眉,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蓮花燈模樣的東西,沉聲道,「我在那萬花山莊的某個房間裡,發現了這個東西。」
堯清越呆呆望著蓮花燈,遲疑道:「這……這東西該不會就是我們此行的任務,無影神燈吧?」
潘九霄抿唇,表情複雜點頭。
「這會不會是假的?」堯清越半晌才嗓音艱澀道。
潘九霄盯著燈,也遲疑起來。
「這無影神燈,是真的。」一道細小怯懦的嗓音突然從門口隱隱約約傳來。
堯清越扭頭一瞧,便見一個身穿她們逐月宗弟子服飾的女弟子站在門口,生得花容月貌,卻因為卑怯的氣質,硬生生折損了那副好相貌。
堯清越奇怪,這人誰啊?
潘九霄微微頷首:「常師妹。」頓了頓,直言道 ,「常師妹見過無影神燈?」
常應春偷眼看堯清越一眼,躊躇片刻,對潘九霄解釋道:「其實……其實我也接了這個無影神燈的任務。」
並且她比較倒霉,比潘九霄她們更早一步被擄進那個萬花山莊之中。這一次,還是託了潘九霄的福,才成功從萬花山莊逃脫的。
「那萬花山莊的主人,是一隻狐妖,向來以收集人族修士,並給他們印上奴隸標記為樂。」
至於收集的對象和手段。
「是那隻紅狐狸!」堯清越心念電轉,立馬接口道,「以小狐狸挑選對象踩點,然後再由有蘇雪將人迷暈,抓進萬花山莊之中。」
而被抓住的修士,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通通會被印上奴隸印記。人族修士蔑視妖族,反被對方當做奴隸,豈不是奇恥大辱?
難怪那被抓走又被送回來的蕭衍一直不肯直言相告,原來是害怕被別人知道那種經歷取笑。
而且聽這常應春的意思,每個被抓修士的經歷都不同。
有的被人勾引上了花樓,去了賭坊,輸的傾家蕩產,不得不簽訂奴隸契約去還債。只有實在啃不下的硬骨頭,才會讓有蘇雪親自出手。
常應春怯懦地點點頭,低聲道:「這燈是那狐妖,特意為了某個劍修壓制心魔,讓手下去逐月宗偷來的。我親眼見過。」
堯清越目光挪到那無影神燈身上,表情不由變得呆滯。
這玩意,竟然是真的?
她們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完成了任務?
堯清越與潘九霄本該高興,但是因為任務完成的太過莫名其妙,二人一時盯著無影神燈,陷入了沉默。
潘九霄的通訊玉牌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室內沉寂。潘九霄捏訣啟動玉牌,不過片刻,臉上露出笑容道:「堯師妹,大師姐就在這附近,等會兒便會過來與我們匯合。」
驀然對上堯清越清凌凌的杏眸,心中突地一下,表情一滯。
等等……堯師妹現在見紀師姐,真的沒關係嗎?潘九霄有點擔心她又會發瘋。因為,聽說同行的,還有花絮晚。
「你看著我幹什麼?」堯清越莫名其妙。
潘九霄眼神遊移,沒有接話。
堯清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師姐來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大師姐……紀月鳴,花絮晚?
哦,是花師妹的緋聞女友來了。堯清越意識到這點時,心情非常的奇妙。
沒有她想象當中的嫉妒和憤憤不平,情緒非常平靜。就好像,她已經不再喜歡花師妹一般。
會不會是……她的病已經完全好了。所以,她才對花師妹的事無動於衷?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堯清越當下便要推門去看「花絮晚」,哪知道剛剛推開門,便見花師妹坐著輪椅,出現在她房間門口。
「花師妹……」堯清越對上她沉靜而美好的臉,有些遲疑地喊了一聲。
花玉容眼睫眨了眨,纖長的睫毛下,是兩顆烏黑的瞳仁,其中清晰地倒映出堯清越的臉,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堯師姐。」
「我……」堯清越剛剛準備說什麼,卻見一樓大堂處,嘩啦啦走進來一堆穿著黃衣輕紗的道袍女子。領頭那個,格外眼熟,可不就是紀月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