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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錦繡愣了足有三秒多鍾,腦海中唯一能想起來的是吳綽同伴夸下的那句海口:「保證一出現就把她迷得找不著北!」
吳綽這是下了多少血本才找來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尤物給她做局???
還沒等余錦繡有所反應,女人已經開始行動。
她軟軟賴在余錦繡懷裡,檀口翕動:「幫,幫我……」
「小姐。」余錦繡深吸一口氣,鼻尖全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暖香。她屏住呼吸,抓著對方肩膀將人推開,口中生硬吐出拒絕:「請您自重。」
女人愣怔一瞬,扶著旁邊牆壁似乎想自己站直。但余錦繡剛鬆開手,她又抓住機會栽進她懷中。
這一次,女人雙手抓住她領口,湊到她耳畔:「能不能幫我聯繫……」
「不能。」余錦繡目視前方。
她承認對方從頭到尾都非常對她胃口,但她既然已經識破吳綽陰謀,自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對方得逞。雖然不知道女人打算怎麼做,但通通拒絕肯定不會出錯。
女人聞言蹙起眉。
余錦繡扶她靠著牆壁站穩,側身離開。
拐角處走來兩個男人,和她側肩而過直奔向醉酒的女子。女子與他們起了爭執,余錦繡聽見聲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將勢單力薄的女人圍在中間,眼神絕不清白。任憑女人怒斥,他們也沒有讓開半步。
余錦繡嘆了口氣。
吳綽那伙人不僅摸准她的口味,甚至連性格都拿捏住。即使清楚這是演戲,她也無法視而不見。
「這位小姐好像不希望被你們打擾。」余錦繡轉身,款步走到三人身邊。
「你是誰?」左邊男人一撇嘴,「勸你別多管閒事,趕緊滾!」
余錦繡挑眉:「你們不就是衝著我來的嗎?我『滾』了你們這齣戲還打算怎麼唱?」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左邊男人扯著嘴角冷笑一聲:「馬尿喝多了人也傻了是吧?長得倒是不錯但老子對Alpha沒興趣。」
他的同伴也上前一步將她堵住:「最後警告你一句,沒事趕緊滾!」
余錦繡恍若未聞,推開兩人走到女人身邊將她扶住。
面對男人舉起的拳頭,她不懼反笑,轉而戲謔問道:「你們確定要對我動手?」
男人囂張威脅:「是你自己找死!」
余錦繡氣定神閒聳了聳肩膀。
「我今天要是有一根毫毛的差池,余家能叫你們賠得傾家蕩產。」
她料准了吳綽那些人只敢下套讓她出糗,傷害她的事情是萬萬不敢做的。這兩個「演員」一臉兇惡,實際上就是做做樣子的紙老虎。
畢竟誰不知道原身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背後的資本有多強大?
面對她這副模樣,兩個男人一時都懵在原地。
片刻後,其中一個拉了拉同伴衣角:「余,余家?你是余家那個二世祖余錦繡?」
余錦繡看著兩人:「你們是哪家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短短几秒已經用目光交流過數個回合。
最後,還是左邊男人賠了賠笑:「余小姐,之前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得,得罪了。」說完,兩人頭也不回跑離過道。
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拐角,余錦繡低下頭看懷中女人。
女人面無表情,喜悲都沒痕跡。她淡淡瞥了余錦繡一眼,目光中帶著打量和審視。
那一刻,余錦繡生出些窘迫情緒。
女人的鎮定自若宛若勝者的姿態仿佛對她的審判,審判她明知道這是個陷阱也為了美色哐哐往裡跳。
余錦繡很委屈,她雖然開智許久,但本質就是條剛化形的小錦鯉,受不住誘惑很正常。
嘆了口氣舒緩情緒,她搶先開口找回場子:「不繼續往下演了?」
女人眯著眼抬頭看她:「嗯?」
「剛才那股害怕勁呢?」余錦繡嘲笑她不專業,「這麼快就繃不住了?」
「我,沒害怕。」女人攥起拳頭撐在牆上,突然皺眉「嘶」了一聲。
余錦繡鼻尖聞到淡淡血腥氣,側目便看到女人手上流出血跡。她這才發現,女人右手居然攥著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
她瞪大眼睛,心中提起防備:「吳綽到底讓你來做什麼?」
「什,什麼?」女人茫然看著她。
緩了一會兒,她用左手摸索找到手包中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讓對面的人過來接她。
余錦繡見她迷途知返,大大鬆了口氣。
「你還挺聰明的,也是,被我識破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女人又瞥了她一眼,有些發白的嘴唇翕動,卻沒發出聲音。她靠著牆壁,雙手環抱身體,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整個人微微顫抖,嬌弱又矜貴。
傳說中越是名貴的花越是生長在懸崖峭壁,無端引人攀折。
鮮艷血珠滴滴從她瑩白指尖滑落,滲入腳下黑色地毯。余錦繡眸色幽深,伸手想把那塊碎片取走。
但她的動作仿佛觸動女人某處神經,她猛地側身,抬手防備看著余錦繡。
「你還挺有脾氣。」余錦繡苦笑一聲,指著她右手,「傷口不處理一下嗎?」
女人眨眨眼睛,低頭看了一眼右手,頓了頓,將染血的碎片往旁邊簸箕一扔。她又在手包里翻找起來,可只找出幾張能夠擦拭的乾淨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