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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煦不介意助人為樂,“那好,我來問你——你希望我今晚留下來嗎?”
季寧微眼瞳微縮,剛要說話,蘇煦就捧著她的臉,迫使她更深地低頭,“不要想其他事,只針對這件事……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肯定的。
季寧微猶疑片刻,微不可見地點頭。
蘇煦鬆開她,笑了,“很好,就是這樣。”
季寧微雖然還是暈乎乎的,但是基本的情緒感知還是有的,見蘇煦笑了,她也笑了,輕輕問,“我這樣,算是做對了嗎?”
蘇煦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可能是她的手心乾燥而溫暖,讓季寧微覺得很舒服的原因,她順勢將臉頰在蘇煦手心蹭了兩下。
蘇煦微微一笑,“對,這樣就是對的。”
季寧微再次側著臉追問,“這樣就算……跟著心走嗎?”
“當然。”蘇煦笑著點頭,走過去拿醒酒茶給她,“把這個喝了吧。”
季寧微眨了眨尚且濕潤的眼睛,“好。”
看著她把醒酒茶喝完,蘇煦猝不及防問她,“今天早上的成本會議,說了什麼?”
“嗯?”季寧微端著杯子還沒放下,從杯子里抬頭,被這麼猝不及防的問話給搞懵了,“說了什麼……是說預算?”
蘇煦搖搖頭,笑了,“今天早上沒有開會。”
季寧微,“?”
蘇煦但笑不語。
看來季寧微還是醉著的,還沒清醒過來,只保持最基本的神志。
可能就是她醉得太厲害了,所以她才能輕鬆讓她說出這些話,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等她清醒過後,還會不會承認自己喝醉時說的話?要怎麼面對自己醉酒後的言辭?
蘇煦笑盈盈看著,對此萬分期待。
第二天,她按照自己的生物鐘醒來時,迫不及待地轉頭去看自己身側。
昨晚季寧微喝得太多了,即使喝了醒酒茶也還是暈乎乎的,洗漱完畢就睡下了。
蘇煦為了照顧她,就睡在了她的身側。
她剛剛轉身,帶來的動靜使得季寧微也醒了,迷茫漸漸從她的眼里退去,等她模糊想起來自己昨晚的言行時,慢慢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了。
從頭到腳,嚴絲合縫。
蘇煦笑著充當報時器,“已經八點半了。今天我休假,季總也休假嗎?”
“……”
等了好一會兒,被子下的人才慢慢探出頭,臉上的紅暈在蒼白的臉上就如晨起的朝霞一般,顯得格外明顯。她半側著身坐起來,長發從她的肩頭垂落,一隻手遮住自己的臉,“……昨晚我喝醉了,謝謝蘇經理送我回來。”
“舉手之勞而已。季總之前和我說過,酒量不好,看來是真的。”
等到她清醒後,禮貌和修養就成了她拒絕別人的一層殼,一層堅硬的面具。
蘇煦打開手機。
“我這樣,算是做對了嗎?”
“這樣……就算是跟著心走嗎?”
……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錄音里傳出來,季寧微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
“我也不想這樣。我也知道,在你醉酒後錄音是不禮貌的行為,對不起。”蘇煦語氣真摯,“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你還要和我耗到什麼時候?”
她打開手機,“如果不是這個月我銀行理財的客戶經理告訴我,我有一筆額外的贈予收益,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一直被普露托女神所(希臘神話里掌管財富的女神)眷顧。”
“之前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寄還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送我這些?還有之前的那一塊金子,你不怕我再把錢取出來全都丟到你身上嗎?”
蘇煦自嘲說,“我是那種瘋起來就不顧一切的人,你們家和許家走得近,想必和我在一起之前,也有查到過我一些事跡,當初顧凌雲一聲不響去結婚,我能拋下一切千里迢迢去找她討要說法,被轟趕,進醫院,也死不悔改。你要是調查過,肯定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要是不想要你的錢,真的會把所有的錢都取出來,全都換成一塊錢的硬幣,然後用蛇皮袋背著,跑到你公寓裡砸死你的。你不怕嗎?”
季寧微低頭沒有回答。
“哈,那看來你是不怕我砸死你。”
蘇煦話題一轉,“你怕我和你在一起後,像你媽一樣,不堪重負,最後自殺?”
季寧微臉色變了變,隨後立即溫聲對著空氣說話,像是在向不知名的神明懺悔,替她贖口業,“她剛剛睡醒,剛才說的話是隨口說的。”
早逝的母親對於她來說,是走不出去的夢魘,她也格外害怕蘇煦會有什麼閃失,所以即使她在外國生活了那麼久,是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也會因為蘇煦,相信“禍從口出不吉利”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