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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他臉上的表情淡得有點拽，所以那叛逆和不羈之中，又多了幾分懶洋洋的氣質。
像是自由慣了的風。
見到楊謙，他提著貝斯往琴包里裝，裝完才慢悠悠地打招呼：「楊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視察？」
「什麼視察不視察的，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楊謙目光轉了一圈，算是跟「KA」樂隊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阿明他們只是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便開始低頭收拾東西。
他們知道，楊謙是來找裴之璵的。
「還有，別總是楊總、楊總的叫，和以前一樣，叫我楊叔。」楊謙又說。
裴之璵臉上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轉頭跟準備離開的隊友道別。
「你們先回，葉城，你別躲，我知道你又買新車了，小熊，剛剛你說的事，自己去問白珵。」
「好咧，隊長拜拜。」小熊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提著吉他包溜了。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路過楊謙身邊時，也就只有阿明點了下頭。
洛白珵從錄音室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
阿明：「白珵，辛苦了，我們先回去了。」
洛白珵：「你們也辛苦了。」
葉城：「親愛的洛助，你幫我跟裴哥說說，讓我把新車停你們家車庫吧。」
洛白珵：「好，我跟他說說。」
葉城：「還是洛助愛我。」
小熊：「白珵哥哥，我能把黎黎帶走嗎？今晚我要去小夜家看星星，他剛買了一台超酷的望遠鏡。」
小夜舉起手機，給洛白珵展示新買的望遠鏡照片。
洛白珵：「好，他剛才也跟我說了，別讓他睡太晚。」
小熊：「OK。」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和楊謙一比對，親疏關係立現。
楊謙眉頭動了動，收回餘光：「之璵，我聽說你買了一棟樓。」
「嗯。」裴之璵應聲承認，「楊總你消息還真靈通。」
他沒改稱呼，但因為語氣態度平和，楊謙也沒再強求。
「剛好有個朋友想租這棟樓來做辦公室，最後聽說被我們華橙的人買了。我就想啊，能買下一整棟樓的，估計也就只有你了。」楊謙解釋得並不充分。
裴之璵並不在意，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怎麼？公司還要管我個人怎麼花錢？不會是你那邊沒交足稅，怕被查吧？」裴之璵問。
楊謙表情有一瞬間的晦暗，很快又恢復正常：「怎麼可能，只是好奇。那地段不錯，以後舊城區重新規劃開發，地價和樓價一定翻倍，你是買來投資的吧？」
「楊總對那棟樓也有興趣？」裴之璵不答反問。
「不是我，是我那個朋友，他想托我問問，那棟樓你願不願意出租，價錢好商量。」楊謙說，「反正你放著也是放，不如拿出來盈利。」
「哦，那真是不巧，已經有人先預定了，租賃協議都簽了。」裴之璵將琴包勾到肩膀上，當著楊謙的面，瞄了站在練習室門口的洛白珵一眼，那樣子明顯是在說「聊天到此為止」。
楊謙並不想就這麼無功而返，側頭看了一眼洛白珵後問：「等你的？」
「嗯。」裴之璵點頭。
「你們是在一起了吧？」楊謙又問。
「你不知道？你們從我這裡挖走的那個人，沒告訴你？」裴之璵話里開始帶上了嘲諷的意味，表現得有些不耐煩，「楊總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不如直接問了吧。」
楊謙笑容稍稍變得僵硬，沒接華橙挖走小麥的話題：「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他拍拍裴之璵的手臂，拿起長輩的架子：「再怎麼說，我和你媽媽也是一起闖蕩過樂壇的老朋友，她不在了，我就想代替她多關心關心你。」
裴之璵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無溫度。
楊謙的手像是被燙到般縮回去，同時臉上出現了難以掩飾的驚懼。
「啊，那個，我不應該說這個的。」他一副懊悔的樣子，「我以為，你已經邁過你母親那道坎了。」
「你誤會了。」裴之璵歪歪頭，骨子裡的散漫褪去，只剩刀劍出鞘般的犀利，「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人能代替她。」
「不是，之璵，我不是那個……」楊謙想要解釋，裴之璵已經越過他往門口走。
裴之璵沒有回頭，反倒是洛白珵朝楊謙這邊點了點頭，表示告辭。
電梯間裡，裴之璵一言不發，盯著顯示樓層數的電子屏。
「好了，別演了。」上了裴之璵的SUV後，洛白珵用胳膊碰碰這位新晉影帝。
裴之璵終於忍不住了，嘴角勾著揚起：「嘖，被你發現了。」
「他太煩了。」
洛白珵：「所以你就故意耍脾氣，跟他鬧翻了？」
「反正遲早要撕破臉的。」裴之璵無所謂地聳聳肩，「而且我確實很不喜歡他拿媽媽說事。」
洛白珵眨眼看著他，他伸手捏洛白珵的臉頰：「我不喜歡討厭的人提，不包括你。」
「我知道。」洛白珵拉下那隻捏他臉的手，握著，「我只是在想，『KA』獨立，必須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和理由，讓楊謙自願放手，不然對獨立後的『KA』會有影響。」
裴之璵抿著唇笑，眼神狡猾：「有個方向，我覺得可能是突破口。」
洛白珵的臉上也露出了有所洞悉的狡黠笑意：「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