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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衣服的時候,邢越從外面鑽了進來,沒有試衣間,只是一塊帘子擋著,邢越輕而易舉地闖進來,嚇了邵承一跳,他進來就從身後抱住了人,墊在邵承的肩膀說:「別脫。」
邵承脫了一半,衣扣解開,露出圓潤的肩膀,他抬起勁瘦的手腕碰了碰邢越的臉,垂著眸子問:「跟羅信坐在一塊說什麼?」
邢越心癢難耐:「說你有多稀罕。」
邵承輕蔑一笑:「他們的喜歡都是假的,聽聽也就罷了。」
邢越吻他的脖頸,目光落在那頸段下的風景線,「你會覺得我也是假的嗎?」
邵承反問道:「你也是假的,為什麼你是我男朋友他們不是?」
邵承的眸子銳利,他被質疑的無話可說,心底里竊喜,邢越的手順著邵承的衣擺鑽進去,責怪道:「真夠騷的。」
邵承捏他的臉:「你說我?」
邢越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像是被什麼壓制的難以喘息,丟出一句:「衣服。」
羅信坐在外面看著,那塊擋住春光的帘子被人抓在手裡,變得褶皺,他渾身燥熱,站起身,拎著一瓶礦泉水出了門,並對手底下的人道:「今天就到這裡。」
晚上回去的時候,楊塵要請他們吃飯。
說是給邢越的送別宴。
邵承和邢越赴了約,一伙人在高檔餐廳里坐了下來,楊塵問他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邵承說。
楊塵道:「真就回湘江去了?」
邵承說:「還能跟你開玩笑嗎?」
楊塵感慨著邵承可真是上頭,該不會是被人把心都勾走了吧,邢越坐在一邊聽,也沒什麼意見。
邵承和楊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多時,餐廳里走進一群人,邢越笑意盈盈中目光忽然一深,邵承也發現了,他抬頭看過去,楊塵問:「那不是徐懿嗎?」
徐懿也很快發現了他們,他們坐在大廳的位置,進門就能看見,徐懿的目光相當複雜,楊塵不懂,只道:「我跟他是沒什麼來往。」
邢越站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楊塵點點頭,也沒多想。
邢越給邵承遞了一個眼色,邵承瞭然,叫他去造作了。
徐懿進門就發現了邢越的存在,當對方靠近的時候,徐懿神色閃躲,防備道:「幹什麼?」
邢越笑了笑:「跟你道個歉。」
徐懿說:「不用,離我遠點就行。」
邢越自說自話:「徐少,我明天就和承承回湘江了,這回真得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創造機會,叫我追回他。」
徐懿心塞地想,那是他給邢越創造機會嗎?他分明是給自己,一肚子憋屈無處訴,他面前這人是瘋子,徐懿心有餘悸,看向邢越的目光戒備:「我是不是還得恭喜你?」
邢越笑了笑:「不用,大恩不言謝,徐少樂善好施,慷慨解囊,連喜歡的人都可以拱手相讓,這份恩情我記一輩子。」
他的話聽起來總有幾分諷刺,徐懿在遊艇上那回是真被嚇著了,他仍記得這瘋子跟他說的那些話,對方什麼意思他也不想多管了,只道:「我對邵承沒心思。」
邢越笑得詭異:「那樣更好。」
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徐懿走了過去,脫離了跟瘋子的對視。
邵承從席間出來,他看著邢越對徐懿的背影露出冷漠的眼神,問道:「喜歡跟自己的情敵聊天?」
邢越低頭說:「想看看他們對你的心意,還真如你所說,夠叫人失望的。」
「也只有你敢瘋了吧唧地跳夜裡的海,」邵承掐住邢越的下巴,「所以只有你能站在老子身邊。」
人來人往,邢越不顧他人,握住邵承的手腕,這珠串還是戴在邵承手上最順眼,「沒辦法,你越哥有眼光,就是能一眼相中人群里最頂的東西。」
「罵我?」
邢越抬起他的指尖,在邵承手背上落下一個情意綿綿的吻,「敢嗎?」
邵承笑了笑,抬手像是摸德牧犬似的,揉著邢越鬢邊的髮絲,「好好在我身邊當狗,回了湘江,我就要受委屈了。」
「什麼委屈?」
「被你邢越賣力撞的委屈。」
他頗有自知之明。
這頓飯吃完已經夜裡十點,邵承他們離場的時候,徐懿等人還沒走,路過宴席,邵承走過去敬了杯酒,徐懿那伙人還是遊艇上那一夥,但加了幾個不熟悉的人頭,眾人跟邵承打招呼,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眯眯的,唯獨徐懿,是一張嚴肅的臉。
邵承晃到徐懿的身後,跟別人有說有笑的,扮得好一個巧遇,他彎腰撐著桌沿,將徐懿半圈在臂彎里,「好久不見。」
徐懿抬頭覷他,目光警戒,勾出一個勉強的笑:「是挺久了。」
整整一個假期,邵承都沒有碰到徐懿,這不是緣分不夠,是有人刻意躲著。
邵承端起桌子上的酒:「有沒有想過我能活著回來?」
徐懿喉結滾動,解釋道:「不是,我那回……」
「徐哥,」邵承的手壓在了徐懿的後頸,一個alpha的腺體在另一個alpha手底下是極其危險的事,邵承能感受到手底下緊繃的神經,他修長的手指蓋在徐懿的後頸上,緊包住發熱的腺體,明知故問,「緊張什麼?我又沒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