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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從高志的目光方向中知道他為什麼停手,也不用回頭看,邵承只是感到可惜,這麼一個操事的機會都被邢越的存在打斷了,他想借正當名義干點順脾氣的事兒都不行,邵承嘆了口氣,合上花名冊,從高志面前走回去。
邢越面前還有一個人沒處理,賀秋被堵在那兒好一會了,邵承看了眼邢越,知道這人在公報私仇,可你又說不得他什麼,他也算是在干正經事,總不能跟賀秋認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邢越就可以視若無睹,將人放回去毫無懲戒吧。
邵承笑了笑,賀秋這人畢竟是他自己先招惹的,被邢越這麼為難倒是有點可憐,邵承語氣溫柔地說:「賀學長,咱們外面談。」
他一腳踢開邢越攔路的腿,帶著賀秋走出了教室。
邢大會長笑了一聲,被喜歡的人踹一腳,他心裡都能高興半天。
走廊里,邢越靠在牆面,邵承跟賀秋站在他的五米開外,邵承捧著花名冊,跟賀秋笑著說話的模樣刺著邢大會長的心臟,但邵承不讓他過去,邢越就只能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
賀秋跟邵承很久沒見面了,平時碰到的機會不多,他在舊院那兒上課,不說是千里迢迢,這距離也有點折騰,他出現在這實在讓人想不通,不怪邢越質問他。
邵承目睹了那一幕,賀秋跟別人的曖昧,他心知肚明地問:「賀學長又盯上新的獵物了?」
賀秋是個雙吃的人,在不認識以前邵承不了解,特意打聽過之後才聽人說賀學長的豐富經歷和手段,他那會兒去招惹他是個錯誤的做法,害他被邢越記恨上了實屬虧欠。
而賀秋呢,今天看到他跟邢越一起來查自習,心裡正納悶呢,試探地問:「你跟他在一塊兒了?」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邵承聽到這個問題敞開一笑,合上花名冊,原本就是用來做做樣子糊弄邢越的,現在沒心情了,他單手插著口袋說:「學長對我還感興趣麼?」
這是一句疑惑,而非調情,邵承記得上次說得很明白,但賀秋這個問題太容易讓人多想了,他不得不直白地問出來。
「那倒沒有,」賀秋雙手插兜,盯著邵承脖子裡的名牌說:「就是好奇你跟他一塊兒出現罷了。」
「學生會人手不夠,我被拉來充數,邢會長請我吃飯,以及,」邵承說:「我確實跟他在一塊了。」
賀秋的神情說不上來,很平靜,又沒那麼平靜,眼裡划過一絲的情緒不知能不能稱之為失落,邵承不願意自作多情,乾脆不理會。
「可以,」賀秋回頭說:「他想吃了我的眼神,我一看你們就不簡單,也怪我自己,當初不該在他跟前耀武揚威的。」
那個夜晚多少有點挑釁,他這個情史豐富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邢越對邵承的心思呢?但他沒揭穿,反而選擇了將計就計,當著邢越的面,約邢越喜歡的人出去,不被他記上一筆都難。
「賀學長還想跟他做朋友嗎?」邵承看似善意地建議,「你們之間的不快畢竟因我而起,我可以跟他說明情況,叫你們關係復原。」
「復原?」賀秋笑了一聲,他抹了抹嘴角,湊近邵承的耳邊,低聲說:「復不了一點,因為我確實挺喜歡你的,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約你出去,當他的面。」
他的氣息噴灑在邵承的側臉,賀秋看他挺翹的鼻尖,修長的睫羽,一副厭世臉,卻又在領口下面發現若隱若現的曖昧痕跡,他目光鑽得深,連遠處的正宮都看不下去,邢越抬步走過來。
邵承後撤了一步,抱著花名冊說:「可你還是會慘敗收場。」
因為他的喜歡是權衡利弊的結果,在威脅和考驗面前,他最先放棄的就是自己,他可不配說喜歡,這副深情款款的眼神,也大可不必,看得邵承只添乏味。
賀秋聽著漸近的腳步聲,知道自己跟邵承無緣無分,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良機,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爽,但又不能拒絕,來人是正牌男友,他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於是把話都憋在嗓子裡,壓著眸子說:「你欠我一個人情,這兒你擺平。」
他抬步要走,又想到什麼,不吐不快,回來丟了一句:「你發火的樣子很帥,比他還帥。」
他朝後丟了一眼,抬步離開了。
邢越趕到兩人的面前,抬手要抓賀秋的衣領,被邵承按住了胳膊。
邢越看過去,問道:「他剛剛在幹什麼,撩你?」
邵承盯著賀秋的背影看,那些話倒真符合一個海王的說辭,一邊跟別人曖昧,一邊呼吸灼熱地刺探自己,對他們來說,甜言蜜語丟出去了,總得收穫點東西回去。
看清賀秋的目的,聽他那幾句對邢越的酸話,邵承笑了笑,「他倒是敢。」
邢越抬步就要去找人算帳,又被邵承攔著,他惱火,低頭攥邵承的手腕,說:「我忍他很久了,我告訴你。」
邵承撫著他的胸口說:「你知道是我先招惹他的,你跟他計較什麼?」
「那我跟誰計較?你?」
邵承說:「你今晚折騰過我了,沒資格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