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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卻恬不知恥地說:「我寬容大度,不跟他計較。」
周慕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感慨道:「乖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邵承回頭看陸新離開的方向,他的確沒說謊,他這回就是因為寬容大度,幹嘛要挑事呢?他男朋友在學生會當差,一天到晚要被公事忙死,自己再不省點心,憑邢越那對他的勁兒,胳膊肘必定是要往裡拐的,到時候可就不是教訓人這麼簡單了。
趙溢之進過醫院了,陸新又頂得住邢越的不爽快嗎?
邵承現在想起跟陸新起衝突的那會,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邢越那會兒就是在幫他,因為單挑對他邵承是好事,對陸新是噩耗。
他不可能打得過自己。
再者,假設邢越是在完全未知雙方實力的情況下,陸新帶一群人圍毆自己,結果顯而易見,受傷的肯定會是他邵承,這個時候提起單挑是什麼意思?一個人的戰鬥力有限,他和陸新贏了便會停手,邢越便可點到為止,隨時叫停,這不是幫他邵承嗎?
更何況他來的時候邵承可是把陸新打在地上的,是他邢越用信息素制止的,明明目睹了陸新打不過自己這一幕,還提起單挑,邢越什麼心思再明白不過了。
邵承昨天晚上想到這個,生怕自己自作多情,於是旁敲側擊地找邢越問出來的,邢越親口承認,這是看起來公平,又能保他一點的最好方式。
邢越這人做事特別深,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從前關係到底有些敵對,就是邢越把刀子遞給邵承,他邵承也只會覺得這人在陷害他,那會根本不會想到邢越是在幫自己。
這件事可笑的一個點在於,陸新以為自己搬來的是救兵,卻不知這救兵對敵人早已經生了覬覦之心。
他高估了自己跟邢越的關係。
又低估了邢越對邵承的心思。
於是在這樣占便宜的情況下,邵承也挺可憐陸新的,被邢越耍得團團轉,他對陸新那件事早就釋然了,只要陸新不過頭,邵承不會對他動手。
「下一個。」
隊伍越來越短,終於排到了周慕等人,邵承先把自己的東西拿了,揣進口袋裡,又同周慕一起搬那個大箱子,邵承問這是什麼,周慕說是姜忍買給他的電競椅。
「他很支持我打遊戲,怎麼樣,心動了嗎?」周慕說:「談個Omega啊邵承,你這臉開房都能讓Omega主動掏錢。」
他這話說的特別粗俗,但事實的確如此,人長得夠好,倒貼的情況時有發生。
周慕這個Omega對他很好,人也溫柔,邵承見過,還以為「懷孕事件」會讓兩個人感情退步,畢竟孩子打掉了,而且周慕在這件事裡的表現不能算穩重,又鬧到家長那兒不知道會怎樣呢,哪知人家的Omega還是這樣深信他。
「你命真好,」邵承說:「你那個男朋友叫什麼來著?」
「姜忍啊,」周慕說起來有些驕傲:「我跟他是高中同學,知根知底,他家裡有錢,我家裡條件差點,但他從來沒嫌棄過我。」
「哦,」邵承坦率過頭:「那他命倒是不怎麼樣。」
周慕嘖了一聲,拿胳膊肘戳邵承,邵承笑了聲,兩個人搬著電競椅回去。
邵承這人看著挺瘦,勁兒還挺大,周慕三兩步就不行了,看著走過來的短短距離,以及周慕一路上的嘆息,再到他現在這個氣喘吁吁的樣子,邵承一堆質疑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自己蹲在路邊,總結了一聲:「虛。」
周慕趴在箱子上喘,欲言又止,氣息亂得沒法發言,他緩了許久才吞吞吐吐地張口:「那什麼……我天天打遊戲,又不用動腿,我上哪兒有勁去?倒……倒是你,你哪兒來那麼大勁?」
「嗯,我想想,」邵承捧著臉,組織好了損話,說:「從驛站到這兒,大概就五十步?我們剛下樓,驛站大門還沒出呢,你就跟我叫累?」
「不是我虛,是你太實了,」周慕不承認,搬出另一位好漢來,「我平時跟俊文一塊兒搬東西我倆都是十步一喘的,就你,指定是等級的問題。」
邵承這嘴也不饒人,他倒不會在舍友身上用什麼情商,而且他也沒有,氣死人不償命道:「跟等級有什麼關係?正常人也不會這點力氣沒有吧?你真可以,就這還能叫你的Omega中獎呢。」
周慕又要辯解什麼,可實在上不來氣,他趴在箱子上閉嘴了。
邵承蹲在箱子邊等他,前方幾個人你推我搡的不知道在干什麼,時不時打量過來,邵承正要扭過頭去,那群人突然湊上來了,試探性地叫道:「邵……承?」
其中一個人來到邵承的面前,這男生很有0氣,拿眼一打就知道不會是個A,他好像化了妝?一張臉小巧精緻,塗脂抹粉的,alpha一般不會這麼打扮。
「你能給我簽個名嗎?」精緻boy遞出紙筆,有備而來似的。
邵承不解地看向周慕,周慕對他豎了個大拇指,邵承自己都沒看明白,找他要什麼簽名,他又不是大明星,那男生看出他的遲疑,說:「是這樣的,我和我舍友幾個都覺得你以後肯定會紅,所以提前問你要個簽名。」